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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漸漸地人們發現,李顯辜負了他們的期望,不僅跟太宗李世民無法相提並論,就是跟武則天比也相去甚遠:武則天雖然心狠,雖然手黑,但是她眼光獨到,用人奇準;跟她比,李顯的眼光近似盲人。

不僅用人不準,而且用人泛濫,僅僅幾年的光景,在他手下就多出了數千名編製外的官員。更為可怕的是,原本宦官在唐朝後宮沒有地位,經他之手,宦官中已有近一千人得到了七品以上的編製外官職,唐朝中後期的宦官之禍,從此時便埋下伏筆。

這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皇帝,這是一個把國徹底當成了家的皇帝,黑白不分,公私不分。

中國的語言總是很有意思,同樣一個詞可以有完全不同的兩種解釋。比如愛廠如家,這個詞可以理解為大公無私一心撲在工作上,同時可以從反麵理解:把廠當成了私人的家庭財產,因此也是愛廠如家。

李顯就做到了後者,他愛國如家,把國徹底當成了家,國的所有一切在他看來都是家庭的私有財產。

至此,這個皇帝已經沒救了。

公元706年四月,李顯讓天下人見識了他的淺薄。

事情由一個叫韋月將的人而起,他出於義憤,向朝廷舉報武三思與韋皇後通奸,將來必定叛亂。

話是實話,李顯卻偏偏聽不進這樣的實話,他近乎偏執地袒護著韋皇後,同樣偏執地對待告發韋皇後的每一個人。

“把這個人斬了!”李顯冷冷地下令。

令李顯沒想到的是,他的命令遭到了拒絕,拒絕他的是黃門侍郎宋璟。

李顯有些急了,不就是斬個人嗎?你宋璟卻說還需要調查,調查什麼呢?

李顯一下子跳了起來,連鞋都沒有顧上提,鞋拖著地,頭巾也沒有顧上戴,就這樣跑了出來,衝宋璟吼道:“我以為人頭都已經砍下來了,你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動手?”

宋璟的心涼了半截,皇帝怎麼如此淺薄呢?

宋璟回應說:“韋月將舉報皇後淫亂,陛下一句話都沒問就要處死他,我怕天下人會對此議論紛紛。”

李顯繼續怒吼道:“議論什麼?斬了就完了。”

宋璟搖搖頭,他堅持應該先行調查。

李顯依然不依不饒。

宋璟堅定地說道:“如果陛下一定要斬韋月將,請先斬臣!不然,臣終不敢奉詔!”

李顯被噎住了,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隻好暫且放棄了將韋月將斬立決的念頭。

隨後禦史們上奏,以時值夏日、不宜處斬為由請求放過韋月將,李顯同意了,將韋月將打了一頓,然後流放嶺南。

大家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他們都高估了李顯的心胸。

這一年秋分過後的第二天,天剛蒙蒙亮,韋月將就被處死了,處死他的是廣州都督周仁軌。

誰下的令?當然是皇帝李顯。

富有四海的皇帝,心胸狹窄到如此程度,李顯可以申請吉尼斯世界紀錄了。

不久,李顯的小心眼登峰造極,為了韋皇後,他不惜生靈塗炭。

事情還得從韋皇後的母親崔女士說起,當初李顯被廢黜後,崔女士和丈夫韋玄貞也跟著倒黴被發配到欽州(今廣西欽州),不久,韋玄貞去世,崔女士帶著兒子和女兒一起艱難生活。

這時一段姻緣從天而降,蠻夷酋長寧承基的兄弟看上了崔女士的女兒韋七娘,想娶韋七娘為妻。

然而那個年代蠻夷低人一等,像崔女士這樣的家庭是看不上蠻夷酋長的,因此就拒絕了這段姻緣,禍事就此而起。

惱羞成怒的寧承基遷怒於崔女士,索性將崔女士斬首,順便還斬殺了她的四個兒子。

家族慘劇從此深深埋在韋皇後心底,她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讓寧承基血債血還。

公元705年秋天,韋皇後通過李顯下詔,命廣州都督周仁軌率軍兩萬討伐寧承基,兩萬大軍浩浩蕩蕩上路,前去為韋皇後公報私仇。

寧承基這個蠻夷酋長哪裏見過這個陣勢,他隻能想盡一切辦法開溜,他乘船逃入大海,以為有大海的庇護就能躲過一劫,然而還是沒有躲過,周仁軌追了上來,將他斬首,用他的頭祭奠韋皇後的母親崔女士。

事情到這一步也說得過去,畢竟血親複仇在封建時代是永恒的主題,然而接下來的事情就有些慘不忍睹:周仁軌一鼓作氣將寧承基所在的蠻夷部落殺得幾乎一人不剩,曆史悠久的欽州寧家蠻夷勢力就這樣因為私仇在曆史上徹底消失。

以一人恩怨,連累萬千無辜,這就是母儀天下的韋皇後作為。

更荒唐的事情還在後麵,接到周仁軌奏報,李顯大喜,隨即封周仁軌為鎮國大將軍,封汝南郡公,同時委任為五府大使,主管廣州、桂州、邕州、容州、瓊州五個軍區。值得一提的是,唐朝原本沒有鎮國大將軍這個職位,李顯為了表示恩寵,特意增設。

不久,周仁軌進京麵聖,韋皇後隔著珠簾向他致謝,此後更是以韋家叔叔的禮節相待。

周仁軌以為自己找到了靠山,從此富貴無憂。

然而周仁軌高興得太早了,他的富貴有效期其實隻有四年。

四年後,韋皇後被誅,他作為韋氏同黨伏誅。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一個王朝,皇帝就是社會風氣的風向標,隻要皇帝做出某種舉動,臣子就會作出各自的選擇。

麵對李顯的家國不分,很多人作出了自己的選擇,宋璟選擇孑然獨立,周仁軌等人選擇飛蛾撲火,而老資格的魏元忠選擇了沉默自保。

在李顯登基伊始,魏元忠的命運就發生了轉機。李顯派出政府的驛馬車前往高要(今廣東肇慶)把魏元忠接了回來,隨即委任為衛尉卿(軍械供應部長),參與政事,成為宰相團的一員。

原本在李治和武則天的時代,魏元忠是公正嚴明的典範,這次重新出任宰相,天下人對他寄予厚望,期待他能扭轉李顯朝中的不正之風。

然而,這一次魏元忠讓人失望了,他不再是公正嚴明的典範,相反他自己親附權豪,拋棄寒門俊士,同時也不再賞罰分明。

最讓人詬病的是一次回鄉祭掃。

為了這次回鄉祭掃,李顯特意賞賜魏元忠錦袍一領、白銀千兩,並給配備了千騎衛士四人,以壯行色。

李顯的用意很明顯,便是讓魏元忠衣錦還鄉,而賞賜銀子一千兩則是讓魏元忠回鄉當散財童子,既長魏元忠的臉,也散播天子的恩德。

令李顯沒想到的是,魏元忠把這一千兩銀子私吞了,愣是回鄉當了一次鐵公雞,一毛不拔。

重新為相的魏元忠就是這樣,隻顧沉默,隻顧自保,或許是宦海多次浮沉讓他變得庸俗起來,或許是人到老年便把富貴看得比名聲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