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8章 關於隨筆——隨筆集《世紀末偷想》(1 / 1)

詩的表態是含混的,小說的表態是遙遠的,隻有隨筆的表態是直接的。它真是一種非常靈動的形式,簡直像一個個飄忽的精靈,時常從我的頭腦中清晰地蹦出來。對於文人來說,釋放心中的塊壘,挑起思想的搏鬥,驅趕語言的晦滯,這種隨筆確為上佳之物。

“世界的曆史就是末日的審判。(席勒)”

在這個世紀的末日(而不是人類的末日),我不想審判曆史。我有權審判,但我無力審判。我隻想敲敲他的腦勺,摸摸他的耳輪,警告他,說出我所知道的真相,表達我的歡樂,更多的是表達我的義憤。

是義憤。的確是義憤。這個時代確要有一種總結似的話語,不是我,是我的內心,它是一種小巧的,即興式的總結。“這個東西好”;“這個東西不好”。隻有兩種態度,這就是內心的總結;我把它稱為“偷想”。它是理性的,思辯的,又是激情的,詩意的——關於曆史,關於藝術,關於哲學,關於宗教,關於人生和社會。一個百年的、也是一個千年的世紀過去了,它總會在我們內心留下一點什麼罷——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