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靈兒和胡軍醫先去了府衙，府衙的一個捕頭帶他們去了義莊。
遮好口鼻，胡軍醫拿出製作簡易的羊腸手套戴上，這次是由他開刀。
第一次做仵作的活，胡軍醫心裏還是不夠鎮定，差點吐了。
因為是夏季，盡管存放才一天，就已經散發出異味來，小乞丐大約十一二歲的樣子，全身潰爛，像是被自己抓破的。
蘇靈兒給胡軍醫一顆解毒丸，“趕緊，別耽誤時間，小心切割，刀下三寸。”
胡軍醫學著蘇靈兒當時的樣子小心的切開胸腔，這是一次很好的學習機會，他可要好好看看人體結構。
隨著胸腔打開，裏麵的器官暴露，已經全部變成黑色。
“該死的柔桑人！果然是烈毒！”胡軍醫咒罵。
蘇靈兒搖頭，“不，這不能判斷是毒，人死後，心髒不再供血，會成黑色或者青綠色。”
胡軍醫一邊點頭一邊繼續解剖。
“左右兩側的肺外麵的漿膜已被腐蝕，肺部呈豆渣狀。心髒無變化，胃部無變化，胰髒腸道無變化。”
隻有肺部被侵蝕，什麼毒隻會侵蝕肺部？按理說喝水之後最先進入胃部，但為什麼胃部沒有變化？
“身體潰爛，發燒，眼睛紅，肺部豆渣......”
蘇靈兒看了一眼胡軍醫，胡軍醫搖頭，他想不出來是什麼毒這樣古怪。
“根據屍斑變化，這兩具屍體死亡時間至少差了6個時辰，繼續解剖。”
第二具屍體也被解剖開，這個死亡時間更早，肺部也是呈現豆渣樣，腐蝕的更厲害，其他器官也並沒有發現被毒侵蝕的痕跡。
難道這毒還會自己選器官的？
“還有沒有剛死亡的新鮮屍體？”
“這個要問府衙，但就算剛死亡，也不一定是無主的乞丐了，家人肯定不同意解剖。”
“解剖一具屍體可以解救全城的人，哪個合算？不同意？許利會不會，講情會不會？放心好了，孟郡守會去辦的。”
二人整理好屍體，給他們蓋上白布。
出了義莊，直奔府衙。
到了府衙，孟郡守出去查看還未回來，胡軍醫直接說明情況，讓剛帶路的捕頭去找孟郡守。
等了不到一個時辰，孟郡守帶了一具剛死的屍體回來了。
是一個女孩，麵黃肌瘦，大概八九歲的樣子，應該是家裏不受寵的，蘇靈兒顧不得憐憫，上前粗略查看一番，皮膚潰爛，眼珠發紅，指甲上還有撕碎的皮肉，可見死前有多難受。
孟郡守滿麵愁容，見一個美貌小女子圍著屍體查看，以為是跟著胡軍醫來瞎胡鬧的，瞬間臉色陰沉，但他現在也不敢得罪胡軍醫，隻得憋著氣。
“軍醫，我兒還好吧？”
胡軍醫不耐煩的揮揮手，“死不了！別說話，看不見我師傅在檢查嗎？”
誰？軍醫的師傅，在哪裏？
“師傅，和前麵兩具症狀相同，都是自己抓破的，可見癢的難以忍受。”
都能抓的血肉模糊，這得癢的失去理智了吧？
“在哪裏解剖？”蘇靈兒抬頭問孟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