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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畫大驚,趕忙下床走到夏紫熏身邊,把她半抱在懷裏:“紫熏,紫熏。”
“咳咳,子畫,”夏紫熏微微張開眼睛,看著白子畫焦急地眼睛,微微掛著一個笑容,鮮血卻從微笑的嘴角裏不斷地流出:“子畫,你好了,真好。”
“紫熏,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不值得的,不值得,你不應該為了救我而耗費一身靈力,如今你,如今你……”看到昔日好友為了就自己而身死,饒是一貫冷心冷麵的白子畫,都一時間滿心悲痛,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子畫,不要傷心,隻要你好好的,我怎麼樣也不所謂,”夏紫熏喘著粗氣,艱難地開口:“我知道,你的心裏沒有我,隻有天下,如今,這個天下需要你,能為你做這些,我心甘情願,”她頓了頓,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不斷地流逝,終究深情地看著眼前這個愛戀不已的男子:“你可知,我……”她的聲音突然一頓,因為,不遠處傳來絕無雙微微呻[yín]著將要起身的聲音,她隻能更加眷戀地看著白子畫:“子畫,對不起,”她微微垂下眼眸,眼前已經模糊不清,用著微弱到不能再微弱的氣息,喃喃:“一切,都是,花千骨。”說完,她慢慢地閉上眼睛,失了所有的氣息。
白子畫震驚地看著夏紫熏,不知是因為她說的話,還是因為她的生死,他不斷地搖晃著她的身子,呼喚道:“紫熏,你醒醒,醒醒。”但是,回答他的,隻有夏紫熏慢慢化作星光點點,消失在空氣中。
“紫熏~~~”白子畫看著滿是逐漸消失的點點星光,呐喊道,然後,他慢慢地冷下臉,一時讓人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絕無雙呻[yín]了幾聲,才慢慢地張開眼,就看見滿是星光和沉默地站在屋中央的白子畫,不可置信地長大了眼睛:“你,你好了,”她連忙從地上站起來,有些頭暈地踉蹌了一下,走到白子畫身前:“你竟然真的好了,你還可以下地了,你的腿,”她震驚地盯著白子畫的腿,連忙伸手想要握住他的手腕,給他把個脈。
“不用了,”白子畫淡淡地抽回手,轉頭平靜地看著她:“多謝你,古月姑娘,在下現在還有要事在身,先告辭了。”說著,他身形一閃,就飛出門去,七殺與六大派正在開戰,自己要及時阻止才行。
絕無雙在他的身後大喊:“公子,公子……”,卻隻是看他越行越遠,直到沒了那人的身影,她才停下了呼喊,轉身坐在這些天為了方便照顧白子畫,而一直睡著的軟榻上,諷刺一笑:“現在去,不晚了嗎?花千骨固然不會對六大派趕盡殺絕,但是,六大派此役必定是元氣大傷,再加上般若花和白玉攻擊了蜀山他們五派的大本營,這一局,七殺,大勝,”她抬起頭,看著屋中僅剩的幾點星光,更是覺得諷刺:“你為他而死,他不過是呼喚幾句就走了,他的心中有他的天下,哪裏還有你,真是笨女人啊,笨女人,和我一樣笨、一樣蠢,”她低下頭,用手遮住臉,微微地低泣了起來,口中喃喃:“一樣蠢,真蠢,真蠢。”
殺阡陌一臉疼惜地看著此時低泣的絕無雙,無奈地坐在她的身邊,徐徐地環住她的身子,好讓自己的手臂不從她身上穿過,歎息著,心如刀絞。
白子畫的到來,最終阻止了這場大戰,但是戰火已經敲響多時,正邪雙方損失不少,早已血流成河,就算是活下來的除長留外其他五大派眾人,本來是打著救出白子畫、清理門戶的旗號,此時看到白子畫安然無恙地前來,加上他事後主動要求跟著花千骨回去七殺,對他、對長留,也有了怨念,六大派想來同氣連枝,此時有了嫌隙,軍心不穩,想來離解體也是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