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2 / 3)

「你要做什麼?」他垂眼看她緊握在手中的布條。

「你要再敢吵我,我就拿它塞你的嘴。」她可不是在開玩笑的,而是說到做到。

望著她,男人沒多說什麼,徑自躺下,閉上了眼。

卜希臨瞪著他半晌,才緩緩走回桌前,拿起方才差臨門一腳的木雕鳥,可惜的大嘆一口氣,丟到一旁,又挑了塊早已備好的木塊,開始她的工作。

忙了好一會,卻突地聽到身後傳來的呻[yín]聲,她不禁頓了下,回頭看著睡得並不安穩的男人。

他狀似痛苦地擰著眉,斷續夢囈著,「既然如此……何必有我……」

聽著,她皺起眉,想了下,嘖了聲,拎著木塊和雕刀坐到他身旁,輕拍著他的胸口,「沒事……睡吧……」

就在她的安撫聲中,他再次沉沉睡去。

看著他,她心裏五味雜陳,覺得這人特別惹人厭,可是……卻又無來由的惹人憐。

幾天之後,男人終於能夠起身到外頭走動,也才發現,這附近竟然隻有這一戶人家,兩間簡陋的茅屋並在一塊,就隻住了卜三思爺孫三人,教他不禁佩服,以這樣的組合,他們竟也敢隨便帶受傷的人回家照顧。

不過,他這受人恩惠的人,似乎也沒立場這麼說。

這裏是處山穀,聽說他是自山頭掉落的,若非卜希臨上山采藥救了他,恐怕他就要死在荒郊野外。

如今,身上的傷已好上大半,但記憶根本沒回籠,離開這裏,他能去哪?

「你別擔心,盡管在這裏待下。」晚膳時,卜三思這麼說著。

「爺爺。」卜希臨眯起眼,警告意味濃厚。

「希臨,送佛送上西天,做人做事但求問心無愧,知不知道?」卜三思對她曉以大義。

卜希臨不禁抽[dòng]嘴角,瞪向不發一語的男人,嘴上酸著他。「對啦,但那也要看對象,要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我當然不介意家裏多了個吃白食的。」

男人緩緩抬眼,冷冷地看著不再費事藏起長發的她。

她自然不怕,用她的大眼瞪回去。

「欸,姐姐,你不是說缺個人幫你嗎?我瞧七彩哥很適合啊,他的傷好了,看起來身強體壯的,一定能幫上你的忙。」坐在爺爺身旁的卜拾幸提議著。

「……七彩哥?」

「對呀,他就是七彩哥,不然老是你呀喂的叫,不覺得太失禮了?」

「叫什麼七彩,叫大傻就好。」

「姐--」卜拾幸不依地扁起嘴。

「你要知道,外頭撿回來的東西,別隨便起名字,到時候賴著不走,麻煩就大了。」基於那晚的不愉快,卜希臨對他的防心極重。

沒辦法,上頭有個紙老虎爺爺,底下有個不知人心險惡的妹妹,她要是不多用點心,恐怕一家三口被賣,他們兩個還笑嗬嗬咧。

「那就別走啊,反正七彩哥也還沒恢復記憶。」

「沒恢復是他說的,天曉得是真的還是假的?」

「傻丫頭,瞧他穿的行頭,就知道他肯定出身不凡,他不回家吃香喝辣,和咱們和在這裏吃粥做什麼?」

看他那身破損但質料精細的衣裳,再瞧他頭上的束環,她當然知道他肯定出身不差,隻是嘴上不想饒過他。

「吃粥有什麼不好?他要是吃不慣大可以走人。」她哼了聲。

「姐,你幹麼這麼討厭七彩哥?」卜拾幸忍不住替他打抱不平。

「我……」不想讓他們知道這家夥企圖非禮她,她趕忙轉了個話題。「你幹麼一直叫他七彩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