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他不耐的道。
「跟卜希臨有關?」與文世濤認識太久,樊入羲壓根沒將他凍入骨的淡漠看在眼裏,徑自問著。
文世濤眯起眼,這意謂著他的耐性告罄。
「哈,真是她。」樊入羲很自然地把他的反應視為默認。「原來你是愛上了卜姑娘,我聽何掌櫃說,你們快成親了,可是她卻被惡人陷害,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把從何掌櫃那裏聽來的消息,加以推敲之後,樊入羲得出結論……「你是不是想要留下來報復那個欺負你未來娘子的混蛋?」
七彩微揚起眉,由著他胡亂猜測。
「這件事交給兄弟我,絕對連本帶利整得對方哭爹喊娘!」樊入羲向來輕佻的俊美五官凝起淡淡殺氣。
他和世濤情誼甚篤,雖說他這個兄弟性情淡漠,但個中原因他是知道的。如今他氣惱,是因為他知道,那個混蛋的所作所為,必定讓世濤以為一切皆是因為自己而起。
一想到一個無足輕重的混蛋,害得好友的憂慮再起,他就很想要狠狠地將對方一遍又一遍地玩到死。
「隨便你吧。」
「好,都交給我,到時候要回天水城告訴我一聲,我過來接你和弟妹。」樊入羲雖然長得一副奶油小生臉,身形更是像個隻會玩樂的紈褲子弟,但他重情重義,為兄弟兩肋插刀沒有二話。
「……沒有弟妹。」
「不會吧!世濤,你居然玩起始亂終棄的賤把戲,我唾棄你!」
文世濤瞪著他。「你懂什麼?」
「懂!你文家三代,有哪件事是我不知道的?」誰要他爹跟他小叔叔是好朋友,兩家從上一代就開始往來,當然會互通消息,文家有什麼秘密他就跟著聽,聽完之後閉上嘴。
「你不會懂。」他低咆著,教樊入羲神色凝重。
沒人能真正懂他心底的恐懼。在他所有的親人裏,唯有執秀和小叔叔從不怕他,可是在其他的親人眼裏,他看見的是深不見底的駭懼和希望他消失的期盼,那種將他隔離在外的滋味,曾讓他深深恨過。
可是,當親人一個個莫名亡故之後,連他都不得不相信,自己比瘟疫還可怕。
不禁想,老天為何讓這樣的他出世在這世間?
這世間……何必有他?
打從那天過後,樊入羲便常到卜家走動,雖然遭受文世濤的冷眼,但他的理由很充足……我隨時都準備好送你回家。這是他對好友的說法。
至於對卜家人的一致說法,自然是,「何時七彩點頭把雕飾賣給我,我就不會再來叨擾大家。」
這當然是搪塞之詞。因為七彩已經很確切地表明過,這些雕飾不會全權交給他處置。
然而,就在樊入羲煩人的纏人攻勢之下,再加上卜希臨的身子已經痊愈到幾乎可以行動自如,文世濤暗自下了回家的決定。
中午,和樊入羲說定之後,樊入羲歡天喜地的離開了。
「啊,樊老板回去了?」聽到馬車離去的聲音,卜希臨從廚房裏跑出來。
盛暑的天氣,再加上悶在廚房好一會,讓她臉上布滿汗水,就連紮在臉上的布巾都沾上炭灰。
「希臨,我不是要你回房歇一會的嗎?」文世濤微擰起眉,以手輕拭她額上的汗水。「你在廚房裏會流汗,汗水會沾濕傷口。」
「也沒辦法呀,今天這種大日子,這些東西我不準備,爺爺也搞不定。」卜希臨嘆口氣,很享受他微涼指尖在頰上輕撫而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