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傷痕。」
「她……」文世濤頓了下,瞧卜希臨長睫顫了幾下,緩緩地張開眼。「希臨,你醒了。」
他喜出望外地靠近她,大手輕握住她的。
卜希臨睡得迷糊,眨了眨眼,看向四周,覺得好陌生。「這是哪裏?」很簡樸的屋子,擺設著簡單的木造家具,空氣中透著一股吊詭的濕冷和藥味。
「這裏是我的朋友家裏,這位是伏旭。」他簡單介紹著。「你高燒不退,所以我才把你帶來這裏。」
「喔……」她有些疲憊地閉了閉眼。「不過,我現在覺得好多了。」
「那麼,我帶你回文府。」正要將她抱起,卻感覺身後有抹陰影逼近,文世濤回頭,對上伏旭的師兄朔夜似笑非笑的眼。「朔夜大師,有何指教?」
卜希臨聞言,轉過頭,看著朔夜,旋即皺起眉頭。
盛暑的天氣,他竟穿著黑色鬥篷,臉上還戴著黑色的皮革麵具,唯一瞧得清楚的,是他的眼和唇。他的眼楮極為深邃,仿佛可以勾魂攝魄,勾彎的唇有抹血色的艷紅,莫名教她不寒而栗,直覺他非善類。
「不打算醫她的臉嗎?」朔夜問著,黑眸噙笑微眯,如黑曜石般閃亮。
文世濤聞言,垂睫看著卜希臨。「想醫好你的臉嗎?」
「……醫得好嗎?」她疑惑的問。
她臉上的傷口極深,連皮肉都削薄了,要怎麼醫?光是能讓傷口愈合,就已是相當不簡單的事了。
「當然可以,隻要你拿出等值的東西交換。」朔夜笑眯了眼。
卜希臨一愣,不解地看著文世濤,聽到他說︰「朔夜是伏旭的師兄,是個咒術師,可以以咒治人。」
卜希臨瞠圓眼。
「咒術師?」樊入羲驚呼,硬是往竹榻邊一站。「那可不成,聽說咒術師向來是從受咒者身上取得同等價值之物來彌補其他缺憾,這樣補來補去,還不是一樣?
況且天曉得這種逆天而行的咒術,是不是會惹來天譴?」
卜希臨沒開口,但樊入羲已經替她把話說開了。她沒見過咒術師,不過曾經聽聞過,對於其行徑和做法皆不認同。
她寧可醜著一張臉,也不要拿身上其他東西去換,反正醜一點,日子還不是照過,隻要世濤不嫌棄她就好。
「入羲。」文世濤阻止他再說下去。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他當然知道咒術師的咒術有風險,若非逼不得已,又有誰願意這麼做。
「不考慮?」像是不察旁人對他的排斥,朔夜不死心地再問一次。「再拖下去,恐怕就來不及了。」
然而,看在文世濤的眼裏,總覺得他的詢問,並非針對卜希臨的臉,像是知道了什麼,教他很不安。
「師兄,用我的法子就能把她的臉給醫好,哪裏會來不及?」伏旭嘆了口氣,看向文世濤。「放心吧,想醫治再來找我,我有把握可以把她的臉治好,至於風邪之類的病,還是找大夫喝藥湯比較快。」
「伏旭,謝了。」文世濤點頭道,將卜希臨抱起。
「不用謝,記得下次別踹我的門。」伏旭送著他倆走出屋外。
「踹壞了,我會幫你修理。」他勾笑上了馬車,卻見好友像是著魔似的一直杵在伏旭身旁。「入羲,你還待在那裏做什麼?」
樊入羲置若罔聞,眯起桃花眼,俊臉往左微斜,展現他最迷人的角度,朝伏旭壓低嗓音道︰「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請你到悅來酒樓把酒言歡?」
伏旭眼皮抽搐。「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