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南下再伐金 手傷一小兒(1 / 2)

蒙古大軍兵分三路,朝著金國中都襲來,所過之處,金民逃散,凡稍有抵抗者,皆被屠殺。劉寒與成吉思汗領中路軍,徑直朝宣化城襲來。劉寒自那日在易州遇刺,心中甚是難過,成天無精打采,總是想到些什麼,想明晰時卻又突然抓不到了。

這日,天色灰蒙蒙的令人毫無明快之感,心中壓抑。劉寒已經隨中路軍輕易攻下了金國的要塞宣化城,接著向另一個要塞懷來襲來。懷來境內南北多為山區,中間為盆地,習慣稱懷來盆地。懷來城的守兵卻不象宣化那般喪誌,見到黑壓壓的蒙古大軍奔至城門下,也毫無懼色,都堅守崗位,等待後援的到來。

成吉思汗先派使者入懷來城勸降,承諾隻要懷來城能降蒙,就可以不屠戮全城的軍民。被派去勸降的使者滿懷自豪地來到懷來城裏,對著全城的百姓說道:“你們這些蠻人,成吉思汗要你們投降,將懷來城獻出來,等蒙古大軍開進來時,就首諾不殺一個百姓。你們若是不這麼做,就必死無疑!我勸你們還是獻城吧。”

那城裏的百姓聽來使如此囂張,都異常憤慨,嚷嚷著要處死他。那使者見懷來城的百姓竟如此不開竅,於是更加惡語相加:“我是被派來勸服你們的,是給你們提出建議的,你們若是殺了我,你們的城必將被屠戮,男的都要被砍去頭顱,女的都將被扔到河裏淹死!你們還是聽我的吧,把城獻出來,就不用受滅頂之災了。”

懷來有的百姓開始同意使者的話,畢竟成吉思汗大軍已經開到了家門口,很快就能打進來,單單靠一個城的軍民是根本抵擋不住蒙古大軍的,而且後援軍隊還不知在哪裏,就更沒有保障了。而有的人寧願和懷來城共存亡也不願拱手讓給成吉思汗。這時就分成了兩個觀點,交城與不交城。

就在兩邊爭論不休要動手時,使者卻做了一個不明智的舉動,他自認為武藝不錯,同時為了樹立蒙古國的威信,他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就把那主張不獻城池的帶頭人給殺了。如此一來,全城的百姓就都一致對付他,而不是爭論不休了。他們堅持原先的原則,不獻城池,同時將使者五馬分屍。

那使者自是驚慌失措,但一切都太遲了,他不得不為自己的愚蠢舉動付出代價。懷來城的百姓將他四肢和頭都綁上了麻繩,用五匹馬給分了屍,懷來城的百姓也為此振奮不已,都寄希望與堅固的城牆和駐守的金兵。

使者的頭被丟到了城牆下,一個蒙古兵把頭拿到了成吉思汗的麵前,成吉思汗大為憤怒,誓報此仇,發誓若攻破城池,全城屠戮,不留任何金人。成吉思汗帶派哲別從後麵包抄,自己與劉寒正門強攻,在淩晨時分就開始了對懷來城的第一次總攻。

劉寒此時還是沒從失落中走出來,並沒有衝在最前頭,而是騎馬行在大軍中間,然後開始登雲梯。但他沒登幾步,就從梯子上摔了下來,後來又登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後來幹脆在城下放防箭,並沒有攻城的yu望。無奈懷來軍民同心,誓死守衛懷來城,即使兩麵受攻,也沒有大亂,有效地打擊了蒙古大軍的進攻。

蒙古大軍攻打了一夜,卻毫無進展,最後退了回來。蒙古大軍不得不退出城外五十裏,等待下次的進攻機會。成吉思汗見到劉寒的表現,很是失望,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慰他。

劉寒心中總是想到那些被自己殺死的人的身影,先是一個年輕的西夏兵,接著是一群的西夏兵,然後西夏兵裏又出現了金兵的影子,他們象會複製一般迅速擴張開來,以致劉寒自己也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那些影子有定定地盯著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向他張牙舞爪,似乎都能看透他,而他自己卻看不透自己。劉寒開始心慌意亂,呼吸也變得雜亂無章,他趴在桌上,頭痛欲裂,十分痛苦。沒有人知道他的痛苦,沒有人來勸解他,自己的妻子,阿撒兒和吉於胡娃都漸漸地向遠處飄去……

這幾日,劉寒的身體狀況一直不好,成吉思汗也沒有對懷來城發動第二次進攻,他命隨行的醫生給劉寒看病,但看不出劉寒到底哪裏病了,開了些要,劉寒草草吃了。

成吉思汗舉行軍事會議,商討攻懷來城的計策,哲別進言道:“我軍先攻至城下,再以四皇子身體不適為由,詳裝退兵,誘那金兵追趕出城來,再逐個突破,懷來城定可破矣。”

成吉思汗聽得在理,於是采取這一攻城計策。這原本是蒙古大軍攻城的一般戰略,隻是今日有了劉寒身體不適為由,可更好實現而已。成吉思汗命劉寒在軍營中待守,自領大軍向懷來襲來。當蒙古大軍攻至城下時,守城的金兵都惶恐又要麵臨一場惡戰。但蒙古大軍突然向來的路撤退,都十分好奇,各種猜測都有,最後守城的將領發出開城門追蒙古大軍的命令,原來這將領聽得蒙古四皇子身體病瘍,軍心不穩,又急於立功,同時想打退蒙古大軍後可享受安逸,就沒有弄清虛實,領了守城的八成金兵向蒙古大軍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