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早就已經想好了退路,”歐陽少恭無力地說著:“你真是厲害,能輸在你手裏,不冤、不冤。”說完,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任憑生命之樹的枝椏把他包住,緩緩地拉進光柱裏。
餘唯一看著逐漸消失的身影,淡淡一笑:“指雲問天道,琴鳴血斑斕,歐陽少恭,你一身的不羈與霸氣,也終於被消磨沒了。”說著,餘唯一把焚寂劍狠狠地甩向生命之樹。
等到焚寂劍也融入生命之樹之後,生命之樹突然光芒大盛,從樹幹上射出一道七彩的光束,打在餘唯一的身上。餘唯一閉起眼睛,努力忍耐著靈魂融合的蝕骨痛感,至少痛,還說明,她還活著。
上古仙靈的力量是很巨大的,而唯一身負的上古詛咒,有了這股力量的壓製,終於不再出現蠢蠢欲動的趨勢,餘唯一閉著眼睛,仔細地感受著血脈中兩股力量的碰撞與融合,她的特殊血脈,讓她在這種巨大力量的反應中,即使承受全身血脈炸開的痛苦,也保持了神智的清醒。
等到餘唯一感覺,那股來自血脈深處的疼痛慢慢緩解的時候,她終於睜開了眼睛,此時,生命之樹的陣法,在完成了引靈之後,光柱已經消失了,地上,躺著氣息全無的歐陽少恭、玉衡和焚寂劍。
餘唯一笑笑,有一種一切都結束了的如釋重負,她看看歐陽少恭,又看看倒在一邊已經死去的巽芳,一揮手,藍黑色的幽冥鬼火在兩人身邊燃燒,頃刻間,就把兩人燒為灰飛。即使他們真的有來世,歐陽少恭,也絕對不想再見到巽芳了。
餘唯一揮揮手,召來早已消失的憫生劍,又把地上的焚寂劍和玉衡收了起來,此時,大地已經開始震動,沒有了力量支持和生命力的蓬萊仙島,將如一盤散沙般,沉入東海,再也不會存在。
餘唯一伸手在虛空一劃,空中就像被劃開一道切口一樣,一口漆黑的石棺從切口中緩緩伸了出來,停在唯一麵前。
餘唯一抬手,摸了摸石棺上的彼岸花圖案,笑了笑:“既然兩次的詛咒,都讓我逃了過去,那麼,就應該不是我認為的那般,隻是我運氣好而已,看來,你是想要帶我去一個地方了。”說著,她抬腳走進石棺,看著石棺在自己眼前緩緩合上。去哪裏,都無所謂了,世上,沒有絕無雙,也沒有餘唯一,剩下的,隻是古月罷了。
殺阡陌看到已經消失的光柱和開始逐漸下沉的蓬萊島,心裏大驚,無雙,無雙,你一定要等我,我就要到了。殺阡陌不自覺地,讓身下的火鳳加快了速度。
殺阡陌來到已經開始漸漸風化下沉的蓬萊島,就看見一口極為熟悉的石棺在慢慢地溶進空中的切口之中,心下大驚,連忙飛身撲了過去。
可是,石棺就像上一世一般,在殺阡陌快要接觸到它的時候,出現了一個結界,把殺阡陌擋在了外麵。
殺阡陌狠狠地瞪著還在融入切口的石棺,顯出流火緋瞳的本貌:“這一次,我不會在眼睜睜地看著你帶她走了。”說完,他運起體內所蘊含的洪荒之力,狠狠地打在結界上。
一時間,衣袍翻飛,原本透明的結界由於受到巨大的攻擊,而不斷顯出各種色彩,不一會兒,就像破碎的琉璃一般,消失無蹤。
殺阡陌連忙運起所有的功力,衝向石棺,此時,石棺已經完全進入了虛空切口之中,而那切口,也在迅速地消失。殺阡陌睜大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不斷變小的切口,依仗洪荒之力的巨大力量,在切口完全消失之前,衝了進去。
就算是死,這一次,我也要追尋你而去。
六界後記,蓬萊仙島出海數日,便風化消失,再無蹤跡。七殺聖君殺阡陌,得洪荒之力,隱於六界,無人知其行蹤。長留掌門白子畫,自愧教出孽徒花千骨,自囚雲宮,永世不出。長留棄徒花千骨,被廢一身功法,囚於幽都,永侍女媧以贖己罪,不得出。天墉執劍長老百裏屠蘇,迎娶前幽都靈女風晴雪,後生一女,取名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