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自己的媽媽?”
“正因為相信,所以才不能放棄。”
顧叔無話可說,是啊,如果不相信,何必去尋找真相,不管她是為了什麼,不管她怎麼死?不管她當年愛誰?選擇了誰?那都是她的選擇,她自己選擇,後果和痛苦,她自擔當。
關澤予走了幾步,他停下來,一個輾轉幾年的呼之欲出的答案,那是你和她什麼關係?
顧叔站在原地,目送挺拔的身影漸行漸遠。
從小就照看他長大,從小就抱著他逗弄,這孩子心裏頭想什麼,作為深諳其習性的長輩不可能不知道?
她是怎麼死的?她為何還要回到海市?關於這些瑣碎的問題,也許隻有她能明確答案,其它的都是側麵的定論。
羅又父站在路邊等,他說,“下雨了也不帶把傘?”
渺渺的細雨越下越大,明明是細絲的線條,漸漸的就變成了珠子狀。
又父將一把傘留在路邊,他說,“顧總又來了?”
“嗯。”又父也不多問,顧總是誰?人家是國家安全隊裏的領頭人,他的背景檔案不能隨便調查。
當年,關耀聰也氣惱,親生兒子被人家隨便領走,要說沒有一點反應,那是不可能,然而就算有反應又能如何,人家顧欽瑞是什麼身份,而他關耀聰又是什麼身份?
一個錢多,一個權大,兩廂對敵,熟輸熟贏,難分高下,要真較量起來,無非就是雞飛狗跳並聯上串下跳。
羅又父早上就候在公司,聽聞顧總又來了,難免提心吊膽起來,就怕這隻不按常理出牌的黑狼再把已經徹底置身事外的孩子給拖走。
第06章 爭奪
關澤予一路沉默,等回到公司,見到悶聲悶氣坐在辦公室的另一老頭子,心裏別提有多暢快。
羅又父能找到墓園,肯定知道顧欽瑞來到海市;而又父知道有閑雜人等闖入海市,那麼作為海市的大佬關董事長勢必會知道顧總突然現身海市的目的。
關耀聰回到董事長辦公室,羅又父跟隨著過去彙報最新情況。
顧欽瑞當然不能每次都把人帶走,要是他有任務就能請人,那麼冠鷹的各種事務誰來處理?
羅又父說,“要不要安排新的工作?”
關耀聰說,“有必要,隻有事情忙不過來,他才會無暇顧及。”
作為父親,絞盡腦汁,想盡辦法,算進本錢,就為了存心折騰兒子,他這個為父的可能確實是存在失敗的方麵,然而始終不承認,不管如何做,他就想保住孩子留住孩子讓其在身邊,哪怕到時他不能為自己送終,至少也沒有對不起長眠於地下的女子。
關澤予不知老頭子心裏的打算,他素來無拘無束慣了,若是有一天發現有幾個老頭一直在暗中較勁互相爭取自己的信任,別提有多悲哀,想當年十五歲少年無處可去,無處可安,那時這些那些所謂的溫情關心都去哪裏,怎麼到今天,他冒出頭了,而作為垂垂老矣的也就冒出身了?
就算是為了鍛煉孩子雄性本能熊壯體格也不帶這麼玩。
顧欽瑞說,“關耀聰,不要對不起他媽媽了連帶也對不起你親生兒子。”
關耀聰就冷哼了,“要不是你們這些自以為為了正義可以犧牲掉任何人的禍凶者,她又怎麼會出意外?”
兩老之間的對峙,也可謂是劍拔弩張,隻要稍不留心,就可能血濺當場了。
關澤予是不知道兩人不僅敵視,還敵對了。
作為兒子,他一直在順勢而為,不管是對關耀聰,還是對待確實照顧有加的顧叔,他總是一種我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