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躲到一旁定下氣的阿追隻聽“■吧”一聲,一聲慘叫緊隨而來!
那宦侍痛得滿臉是汗,跌跪在地再起不來。侍衛很快趕至將他拖走,慘叫聲猶是持續了許久。
阿追一身冷汗,不由得以手去撫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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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命懸一線,倒是噩夢成真的瞬間更令她心驚膽戰。
她正沉默,戚王忽然道:“多謝女郎。累得女郎受驚,怨我。”
她頷首,客氣的話還沒出口,戚王又問:“女郎怎知他要行刺?
阿追有些慌亂,不知該不該把噩夢一事和盤托出,猶豫了片刻,她道:“我不知他要行刺,隻看他袖中形狀不對,覺得或許有異罷了。”
極度張惶中說出的話卻意外平靜,阿追自己也有些驚奇。戚王麵上仍有疑慮,她隻作看不見,想想又說:“這是衝著殿下來的人?殿下加些小心。”
戚王嗯了一聲,笑笑:“亂世裡,這種事見慣了。總之多謝女郎,女郎歇著,我不擾了。”
阿追欠了欠身,戚王頷首正要離開,忽見她身形猛一顫!
他忙扶住她:“女郎?!”
她卻並無回應,按著額頭眉頭緊皺,他又喚了兩三聲,她才緩緩睜開眼來。
他猶未敢鬆手:“不舒服?”
阿追搖頭,不由自主地向臥房大門處望去,視線一觸門外景象,像是自言自語,“這時節,廊下賞雨該是不錯的。”轉頭才好似發現他還在這,淺笑道:“殿下慢走。”
嬴煥不解地一睇她,她隻低下頭上了榻。
他走出臥房,站在簷下望著昏暗的天色,並不覺此景可賞,大有些惑色。
兩步外“啪”地一聲響。
嬴煥下意識看去,是一塊簷上的滴水瓦當落在地上摔成了碎塊,上麵的朱雀紋摔得看不完整。
趕來收拾的宦侍叩首告罪連連,他未作理會,復看向天空。
心下猛地一悸!
他有些錯愕地再度看向那片破碎的瓦當,是恰在門前的位置,若他直接出去了,怕是要被砸個正著。
他的心跳猛快了兩聲。定下神,見宦侍正將那柄凶器呈出來,伸手一擋:“拿來。”
那捧著凶器的宦侍因為剛目睹同伴被擰斷胳膊而戰戰兢兢,聽言趕忙呈上。戚王接過看了眼,又遞回去:“收袖子裡。”
“……啊?”那宦侍難免一怔,旋即不敢多作猶豫,忙將刀放進了袖中,意味不明地等著。
嬴煥凝睇他的衣袖半晌,寬大的袖袍下,尋不出任何異樣,他復又看向臥房的方向,眼底深深的捉摸不定。
第2章 尋親
戚王走後,阿追一連多日鬱鬱寡歡。
大抵跟數日來的陰雨連綿有些關係,更主要的,是她實在想不到什麼樂事讓自己開心。不止是樂事,就算傷心事都想不到什麼。滿心滿腦全是空的,想思索都無從思起,偏偏又身在異國他鄉,連個能幫她的熟人都沒有。
好在戚王還給她留了個婢子,名喚雲琅。雲琅偶爾會同她說說話,讓她勉勉強強知道了一些目下的情狀。比如她現在住的地方是戚王的別院,緊鄰戚國的稷下學宮,離戚王宮也不遠。
不過她也隻能沉默著聽,要發問就有些無從問起了。這感覺,就好像自己是一張未沾滴墨的縑帛,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