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傳言,迅速傳遍了整座死囚礁。
都說榮倉黑子與狼野千裏從小就在街頭上混,交情頗深。
荒卷咲江坐下來陪榮倉黑子喝了幾杯酒,就說監獄裏有製度,每天都要按時查夜。
“妹妹,你不動!留下來替姐姐好好款待我們的黑哥。”
榮倉黑子等荒卷咲江出門後關好門,才回頭盯住正在低頭添酒的北乃小泉:“你還會給我唱戲?”
“妹妹哪敢啊!那個女人是叫忘川杏子吧?就是欠揍!”
榮倉黑子夾了一大片鹵牛肉塞進口嚼了嚼,又端起剛剛添滿的烈酒一飲而盡:“不錯!好酒好肉!就是有人欠收拾!”
“什麼?”
北乃小泉一驚,端在手裏的酒也撒了出來:“我是怕那個老歌女從早到晚瞎叫亂嚷嚷,白白給黑哥添堵嘛!”
“還不老實!”
榮倉黑子一把就抓住了女人的右腕,又突然往自己的身前一拉。北乃小泉順勢就撲到了男人的懷裏,掙脫右手就要往男人的背上掌打拳擂。
男人冷冰冰地問:“才幾天,你就給我得意忘形了?”
北乃小泉還是連擂了好幾下,才把自己的身體從男人的懷裏滑到地下。雙膝緊靠跪到地上,挺起腰身前胸。然後,又讓上身前探,最後匍匐於地。
“沒有忘?剛才做什麼了?”
“我……”
榮倉黑子沒等女人把話說清楚,就用腳尖勾了勾女人的下巴:“我的法繩呢?”
北乃小泉扭頭望了望門後的鐵鉤,接著又抬起上身看了一看自己的書案。看到法繩放在自己剛才讀過的小說書上,又偷偷瞄了一眼男人,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剛才,剛才,我收拾屋子……”
“我看……是你欠收拾吧?自己去把它拿過來。”
法繩到了男人的手上,一下就有了生氣。輕輕一抖,就像是漁夫撒網,驚得水裏的魚兒們一陣亂竄。可是,誰又能逃過法網呢?
“說吧!老實說,還能從輕發落!”
拿出最後的勇氣,北乃小泉嘟起嘴唇:“我不想說!我偏不說,偏不說!”
法繩落到了肩上,又兜住了上麵的脖子,現在就是想說什麼也沒有機會了。這一次捆綁是從勒頸開始,也就是傳說中的死囚綁,可以防止犯人在臨死前亂喊亂叫。
勒頸、纏臂、反剪雙手到捆腕上提……所有的環節都行雲流水,一氣嗬成。收繩時,勢大力沉,就像是勒馬收韁。
北乃小泉想掙紮,渾身早已經癱軟如泥,就像是被捉蛇者用鐵鉗夾住了要命的七寸。
“好勁道!”
北乃小泉早已發不出聲音,隻能在心裏喊了一句。
榮倉黑子看到女人的喉嚨在動,笑著說:“想罵就罵,現在才剛剛開始!”
北乃小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想要這句,就想看到男人血脈噴張的樣子。
窗外,又是電閃雷鳴,大海上排起巨瀾。浪花朵朵,剛開就敗,開了又敗,敗了又開……
這時,一隻快艇衝上了死囚礁,劃出一道弧線。
這時,榮倉黑子身上的手機也響了,窗處也是一聲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