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貓搬走後,北乃小泉獨守左門房。
對麵就是荒卷咲江的右門房,北乃小泉從來不敢在那邊多停留。左肩上的傷已經結了疤,隻有北乃小泉知道對麵的心有多狠。那一天,不是有獄貓保護,對麵真能揭了自己的皮。
北乃小泉的皮膚絕對是上品,白裏透紅,絲滑如緞。
門後,掛著兩把警繩。獄貓上繩很在乎走繩的位置,不惜一遍遍拆了重來。左右對稱,上下照應,就像是在編織一件藝術品。黑哥上繩力道十足,總是一擊即中,令人癱軟難耐。
日頭落海,北乃小泉猶豫再三,還是放下手機給保安隊撥了辦公電話:“喂!保安隊嗎?我找你們隊長!”
“你是誰?”
“我是女子監獄的小泉呀!你替我給你們隊長說一聲,他送來的那個麻袋會說話,滿嘴的胡言亂語。”
“好!”
對方隻回應了一聲,就立即掛斷了辦公電話。
不出所料,一個熟悉的身影很快就出現在了女子監獄的門口。北乃小泉沒有開門去接,反而是荒卷咲江站了出來。
“黑哥來啦?今天又有什麼交待?”
“那個沒死的騷貨呢?我倒想聽一聽她能唱什麼歌?”
這話讓荒卷咲江一臉茫然,找不到頭緒。都知道北乃與黑哥有曖昧,也不該這樣說吧!難道兩人翻臉了?
“她就在那邊!”
看到北乃小泉竟沒有反應,荒卷咲江努了努嘴。
榮倉黑子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掌就拍開了北乃小泉的門:“她敢胡說?”
北乃小泉從書案前站起來:“為什麼不敢?淪落到這個地步,她還有什麼不敢?”
“她說什麼”
“她找我要孩子!找我耍潑打滾!”
榮倉黑子很不解:“她不是隻懷過一次嗎?那個小崽子不是早就死了嗎?”
“我怎麼知道這些事!”
雙手相握的榮倉黑子把自己的指關節壓得呯呯地響,氣洶洶地說:“我看她是欠揍!”
“我不管!你惹的事就你來辦!”
榮倉黑子抄起書案上的鑰匙串,幾步就衝到九號囚室的門處。開門聲,腳踢聲和清脆的耳光聲幾乎是一氣嗬成,這完全是一場不問青紅皂白的暴打。
都在聽,已經回來的女囚卻沒有人站起來看。
北乃小泉聽得心驚肉跳,連忙到夥房去給保安隊長安排好酒好肉去了。
“還我孩子,你們不要抱走我的孩子呀!”
到這時,榮倉黑子認定忘川杏子已經瘋掉了。打她就像是打沙袋,又累又不討好。
看到黑哥又衝出了囚室,荒卷咲江連忙迎了上去:“她怎麼會這樣?”
“她瘋了!她要是再鬧,就把她的嘴堵起來!”
“行!我已經安排小泉去夥房了,喝一口酒再走!”
榮倉黑子還沒有打過癮,氣呼呼地說:“你們的夥房能坐人嗎?腥氣衝天!”
“那就在我們的門房裏坐一坐,我讓小泉把好酒好肉都端過來!”
話都說到這裏了,榮倉黑子就習慣性地闖進了左門房。荒卷咲江又是連忙端茶倒水,把放在書案上的兩把警繩移到了一本翻開的書上。
看到自己專用的警繩從門後拿到了書案上,榮倉黑子才看懂了北乃小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