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行軍床上，我已經快要閉上眼睛了。
“煙？”
夏月輕輕地拍了拍我的大腿，從床邊上站起身來。
也許是這幾天太疲勞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又吐出了一串煙圈：“你的推拿手法很專業。”
“那當然，在佐世保的下隻角，幾乎每天都有培訓課。學習不到位就要受罰，下課後總有人挨打。輕的打手心，重則打屁股。”
“是用教鞭嗎？”
夏月輕巧地奪走了我手裏的煙頭，杵在剛剛領回來的玻璃煙灰缸裏，又拿起水果刀削蘋果：“你說那是教鞭也可以，總之是一根拇指粗的藤條，抽到身上特別地吃肉。我隻挨過一次手心，就再也不敢偷懶了。”
“在培訓班裏，你是怎麼一回事？”
“說實話，我也是後來才想明白。共市長一定是已經查出了我在佐世保的經曆，才把我送進了培訓班。那天，他讓我好好收拾打扮一下，去得月樓找他。哪裏想到，一進門就被班長和兩個保安抓了起來，捆成了一頭待宰的豬。”
夏月把削好的蘋果遞到我的手裏，又接著說：“共市長說話的意思，就是要我帶上他會用到的東西。所謂的打扮也不是簡單的化妝，而是要穿上他給我買的情趣套裝。這種東西哪能穿七天呢？這是成心要我出醜，然後就好把我一腳蹬了……從畢業班出來已經兩周多了，我和他隻見過一麵。就是喜鵲要殺他的那個晚上，他怒衝衝地到了瀟湘閣，把一肚子邪氣都撒到了我的身上。”
“有一點，我沒有想明白，他們讓女傭小花下手不是更穩妥嗎？”
“也許是小花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吧？不管怎樣，昆侖山莊都需要絕對安全。秋菊的暴露應該是很意外，他們也沒有想過昆侖山莊會出事。”
我覺得夏月的分析很有道理，又單刀直入地問：“你接觸過致幻劑沒有？”
“怎麼沒有？小花手裏就有這種東西。在飲料裏，隻要滴那麼一點，就能讓人六神無主，形同木偶。”
“是這樣啊……我也被這種東西害過，真是難受之至。”
仿佛是找到了共同的語言，夏月重新坐到床邊上，俯下身體對我悄悄地說：“元宵節那天晚上，小花就給共市長用了一滴致幻劑。我是注意到了她的手法，才沒有去碰那杯飲料。”
“不是說用過－次就會上癮嗎？”
“我好像對它有免疫力，真是從來不貪這一口……教官呢？你不會……呸！呸！呸！”
夏月連忙自己用手打自己的嘴，生怕我惱羞成怒。
我正好一把摟住了她的腰，異想天開地問：“你說小花跟共市長同過床，那就多少有點感情。那天晚上，小花沒有狠心下毒手，會不會是這個原因？”
“誰知道呢！我又不是神仙……有－點，我心裏明白，教官才是靠得住的人。”
“行！我也同意！”
這時，我突然感到窗外蕩出一個黑影，摟著夏月就翻到了地板上。從消音手槍裏打出的子彈都釘在了枕頭上，黑影卻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