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天?”
疏離沒有應聲,凝眉沉默良久,輕聲問道:“你不是想知道我這個胎記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祁曄點點頭:“我是想知道,但是說不說,決定權在你。”
疏離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她不是胎記,而是心魂印記,是商疏離臨死前留下的。”
祁曄一驚:“你是說,那裏麵藏著商疏離的一縷神魂?”
“可以這麼理解,她救了我一命,但是在某種程度上,也控製了我的心神。她最愛的是祁珩,所以隻要我踏踏實實的,不觸及祁珩的利益,不做傷害祁珩的事,這個印記便是我的守護神,她可以替我分擔身上的傷害,替我療傷,關鍵時刻還能救我一命。”
祁曄驟然想起當初疏離假死,明明傷口深到可以致命,卻在三兩日內便迅速恢複的事。
“原來如此……”
“可反之也一樣,若我對祁珩心生怨懟、離棄之意,又或是做什麼對祁珩不好的事,她便會反噬,讓我生不如死。”
“反噬?便是像上次在湯泉室以及這次武場上那樣?”
“沒錯。”
“可是,你與兄長無冤無仇,並未做任何對他不利的事,為何會突然反噬?”
“呃……”疏離有些遲疑。
她總不能說是因為她並不愛祁珩,反而對祁曄動心,所以被商疏離認定為移情,背棄了祁珩吧?
她是一個注定要離開這裏的人,又何必與他有太深的羈絆?就如今這般模棱兩可、若隱若現的感覺不就很好?
“也許是因為,她知道我要離開這裏,認為我這是要離棄祁珩,所以來懲罰我吧。”
祁曄將信將疑,然而她所言又確有幾分道理,一時間倒也想不出其他理由。
“那你打算怎麼回去?”
疏離道:“你記不記得夜辭腰間一直掛著的那枚古玉腰佩?”
祁曄點點頭。
“那枚古玉我在我的世界裏也看到過,我就是因為去取那枚古玉,被古玉所傷,才會差點死掉。”
“所以你覺得這枚古玉是你回到你的世界的關鍵。”
“沒錯,不管是偷也好,搶也罷,無論如何,我都必須要把這枚古玉拿到手。既然夜辭這麼寶貝它,不願意把它送人,我又打不過他,沒辦法硬搶,那就隻能暫且留在大宗院,徐徐圖之。”
說到這裏,她突然似是想起了什麼,愕然地看著祁曄。
“不對,下午我暈過去的時候,你不是正在考騎射嗎?你中途離場,得分會不會作廢?”
祁曄挑眉一笑:“你覺得我得幾分當真會影響最終的結果嗎?”
“那倒也是,你有一個身為輔政王的兄長,夜辭留誰也不敢留你,關鍵還是看你自己的意願,你想走,他不敢留,你想留,他也趕不走你。”
祁曄笑意收斂,定定看了疏離半晌,輕歎一聲:“我原本想過再留一段時間,至少陪你把古玉腰佩拿到手,可是……”
他頓了頓,低聲道:“兄長已經常林給我送信,這次秋考完,立刻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