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離神色一鬆,眼底浮上一抹笑意,衝夜辭挑了挑眉。
“宗主承讓了。”
夜辭也不含糊,問道:“說吧,你想要什麼?”
疏離取出之前在度厄樓假扮成溫默的夜辭給的那枚銅錢,不緊不慢地放到夜辭麵前。
“我想要宗主身上一樣東西。”
夜辭垂眼看了看銅錢,拿在手中摩挲了片刻,隨後解下腰間的鎮魂玉腰佩放到棋盤上。
“你要的是這個吧。”
疏離看到鎮魂玉,頓時眼睛一亮,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拿,但見夜辭神色幽深,便又似猜到了什麼。
“宗主怎知我要這個?”
夜辭淺笑:“除了替祁曄探查消息那次,你哪次接近我身邊不是衝著此物而來?聽說你還特意行雲平打聽了鎮魂玉的事,如此倒也不難猜出你進入大宗院的真正目的。”
疏離聞言了然一笑:“可我也聽說了,宗主最是寶貝這個東西,不會輕易給任何人,所以你今日也不可能真的因為一枚銅錢、因為當初在度厄樓隻有我們二人知曉的一個承諾,就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我吧。”
夜辭動作頓了頓,抬眼看著疏離,隻見她一臉試探和揶揄,方才那番話聽著是在為夜辭找理由,實則又何嚐不是以退為進,將夜辭架到這個位置上。
隻要夜辭不答應,那便是因為這些原因,以大欺小、以強欺弱了。
“我自然是說話算話,不過……”夜辭彎眉幽幽一笑。
疏離一聽“不過”二字,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她就知道,夜辭絕不可能輕而易舉將東西交給她,不知道又在憋什麼壞心裏為難她。
“不過什麼?”
“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留在大宗院,做我的徒弟。”
疏離聞言驟然一愣,詫異地看著夜辭,似是沒聽明白他的意思。
“徒弟?”她緊緊皺眉,一臉疑惑地看著夜辭,“宗主這是什麼意思?”
“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從見你第一麵,就覺得跟你很是有緣,我也很喜歡你的性格,一時半會兒倒也舍不得你就這麼離開。”
疏離眨眨眼,一時間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表情來麵對他。
這番話若是換個人說,疏離定會覺得他是個變態,是個心思不純的登徒子,可聽夜辭認真平靜地說出這番話,她竟是聽出了一絲親切之感。
拋開別的不談,其實她還是很喜歡大宗院的,這裏的氛圍和人際關係,比外麵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簡直就是她的烏托邦。
尤其是夜辭和葉青裳,雖然外人對他們的從傳聞不好,可就疏離親自跟他們相處的經驗來看,兩人都是嘴硬心軟的人。
尤其是葉青裳,每次嘴上都恨不能打死疏離一了百了,可最後還是乖乖地耐著性子收拾她的爛攤子。
相比之下,疏離在大宗院最對不起的人就是葉青裳了。
可是,這裏終究不是她的家,不是她該待的地方,她終究是要回到屬於她自己的世界去,若是為了拿到鎮魂玉而被迫留在大宗院,那她要這鎮魂玉又有什麼意義?
夜辭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不緊不慢道:“你不用一輩子待在大宗院,一年,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