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疏離挑了挑眉,突然覺得未來又有希望了,“你是說,隻要我在大宗院待滿一年,你就把鎮魂玉給我,放我離開?”
夜辭淺笑著點點頭。
疏離正要點頭應下,突然又似想起了什麼,警惕地看著夜辭。
“我怎麼知道一年之後,你會不會又像今天這樣,突然反悔,要求再加一年?若真是這樣,你這不是胡蘿卜釣驢嗎?”
夜辭被她的話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有些好奇地看著疏離,隻覺她的腦子裏像是藏了無數稀奇古怪的東西,縱是他學識淵博,見多識廣,也也未見過。
越是這樣,他反倒越是舍不得她離開。
“那便這樣,你做我的徒弟,我教你功法,你以的悟性和基礎,一年之後功法必定大有長進,屆時說不定可以打敗我。隻要你功法在我之上,又何愁我言而無信?若真如此,你大可以直接來搶,不是嗎?”
疏離將信將疑:“老話說,教會徒弟,餓死師父,你當真願意真心教我?”
“隻要你願意學,我自當傾囊相授。”
疏離遲疑半晌,看得出夜辭說這些話是認真的,而且以他的身份地位,也確實沒必要跟她這樣一個無名小卒費這些心思。
畢竟,大宗院若真的隻是想扣留她,不用夜辭出手,一個穆雲平就能將她製得死死的,屆時將她強行囚禁在度厄樓,又有誰知道?
想到這裏,疏離深吸一口氣,點點頭道:“成交,希望這一次宗主不會再出爾反爾。”
夜辭頷首,將棋盤上的黑白棋子分開撿起:“再來一局?”
“不了,困了。”疏離撿起夜辭麵前的銅錢,起身就要離開。
“雲平今日新研製了一道八寶葫蘆鴨,與尋常酒樓裏的味道頗有些不同,他說了晚些時候送過來,那麼大一份,我也吃不完。”
話音剛落,疏離便又乖乖在夜辭對麵坐下。
“既然以後我們就是師徒了,也是時候提前適應一下這新的關係了。”
疏離說罷,拿起一顆棋子落入局中。
夜辭嘴角高高揚起,笑得眯起了眼睛。
輔政王府。
行雲閣的院子裏時不時傳出一陣劍鳴聲。
祁曄一襲利落的黑色勁裝,靈活地遊走在院子裏的各個角落,手中一柄長劍淩空削刺,劍氣強勁,劍身微微顫抖,發出陣陣輕鳴。
隻見他手中劍尖直指房門時,動作突然停滯了一下,目光落在屋內書案上那本小劄上。
正是離開大宗院時,夜辭給的那本。
那裏麵藏著他苦苦找尋了十五年的真相,可是真的拿到手之後,他又有些猶豫了,直到現在也未曾打開。
臨行前夜辭的話一直在他耳邊回響,他開始有些不安,萬一打開之後,裏麵的真相是他所無法承受的,他又當如何處置?
正凝神間,突然有人出聲道:“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小心累壞了身體。”
祁曄回神,循聲望去,就見祁珩不緊不慢走進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