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祁曄微微一驚,連忙收了劍,快步迎上去,“這麼晚了,兄長怎麼來了?”
“我聽說你晚上一直在練劍,到現在還沒睡,所以過來看看。”
祁珩說著抬腳準備往屋裏走去,祁曄朝屋內瞥了一眼,不動聲色地引著祁珩往院子裏的亭子走去。
祁珩見狀神色微微一凝,朝屋裏瞥了一眼,卻沒有作聲,跟著祁曄一起走進亭子裏坐下。
“你從大宗院回來也有幾日了,平日裏你每次出門回來,都有很多話跟為兄說,怎的這次回來每天不是舞槍弄劍,就是將自己關在房間裏發呆,可是有什麼心事?”
“沒有。”祁曄搖搖頭,“興許是因為在大宗院學到了不少東西,也習慣了那裏的生活作息,剛一回來還有些不習慣。”
他隨口敷衍過去,坐下之後立刻掏出一隻帕子擦了擦滿頭汗水。
祁珩沏了兩盞茶,將其中一盞推到祁曄麵前,不經意間瞥了一眼他手中的帕子,眸色豁地一沉。
“這帕子看著有些眼熟。”
祁曄愣了一下,驟然想起了什麼,低頭看了看帕子:“這是疏離的。”
“疏離……”祁珩嘴角拂過一抹深沉笑意,“兩月不見,你們之間的關係已經變得這般親近了。”
祁曄心知祁珩這時誤會了,想了想道:“這段時間在大宗院,發生了很多事,我救過她,她也救過我,我們算是合作共贏,各取所需……”
“有些事,常林已經跟我說過了。”祁珩端起杯盞呷了幾口茶,表情看不出喜怒。
祁曄麵上表情不變,心下卻不由得暗暗罵了常林幾句,這個沒腦子的,估計祁珩稍微說兩句話,就能把他知道的事情全都套了出來。
祁珩撇了祁曄一眼,又不緊不慢道:“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如你所言,她已經叛離了商家,成了商家的棄子,也成了世人心中的死人,所以從今往後,疏離是疏離,商疏離是商疏離,為兄分得清。”
“兄長興許不知,此疏離非彼商疏離。”祁曄猶疑片刻,還是決定將情況大致給祁珩說一聲。
他不喜歡祁珩以及任何人用看待祁珩和商疏離關係的心態,來看待他和疏離之間的關係。
她們不一樣,他和祁珩,也不一樣。
“說說看。”祁珩語氣淡然,似乎並不是很在意。
“她不是商疏離,商疏離在成為棄子那晚就已經死了,她是借商疏離的身體重新活過來的人。”
祁珩眉角動了動,似是覺得這個說法有些荒唐,並不相信,淡淡一笑問道:“你怎麼就知道她沒有騙你。”
“我就是知道。”祁曄一臉自信,“她機靈睿智,身手不弱,至少比我差不了多少,而且她見多識廣,知道很多書上都未曾記載過的奇聞軼事,除此之外,她還愛喝酒,愛打架,愛罵人……”
他話音頓了頓,瞥了祁珩一眼,挑了挑眉道:“最重要的是,她很討厭兄長。”
祁珩喝茶的手猛地一滯,抬頭愕然地看著祁曄。
他的弟弟他了解,祁曄雖然平日裏玩鬧了些,但是麵對大事正事的時候,從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