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2 / 3)

這些天發生了太多事情,每樁每件都襲得人措手不及。也難為他能左支右絀到現在,奔波到昨天應該是精疲力竭,她剛把門開開他就倒了下來。應該是疲倦到了極致,連話也來不及交代一句。

季楠走過去,原本想安慰他幾句,可還未開口腰便被他攬住。她的第一反應是要推開,可低頭看到他黑黝黝的腦袋靠在自己腰間像孩子一樣地依賴著,心也就軟了。

孩子背對著他們專心地在貼剪紙,他便這樣靜靜地抱了她許久。等再再完成一幅剪紙畫時,他已經將腦袋挪開,改牽她的手。

今天休息日,季楠有空在家多做了菜。陶隱這些天奔波忙碌食宿不定,又睡了十多個小時這會早就餓扁了。一桌的飯菜被他消滅了大半,連飯鍋都掏空了。

季楠收拾著碗筷,聽他哄再再刷牙午睡。一大一小你問我答,聽著讓人忍俊不禁。再再最是吃軟不吃硬的,很快就乖乖午睡去了。

陶隱轉回廚房,由身後攬住她,將下巴支在她肩膀上,久久無言。廚房是個很難浪漫起來的地方,何況她現在套著膠皮手套正在洗碗,洗潔精泡泡還粘了些在衣袖上。

過了好一會兒,他輕吻她麵頰一下,動手除她的膠手套:「我來洗吧。」她也沒反對,脫下手套讓開了位置。

斟酌了好一會兒,她問道:「情況不好嗎?」陶隱手上動作略一停頓,說道:「亂得可以。人已經被拘留,不讓取保。受害方不肯和解,連麵也不露。最關鍵的車上的兩個人,從事發之後就沒找到。」

「這事很奇怪。」

「都知道裡麵有鬼,可是就是給攤上了。」陶隱的聲音裡透出些許無力,「他的幾個朋友也在到處托關係,但是這事情已經被炒上網,影響不好。」

「可那個人明明是醉駕,摩托車也是機動車吧。」

「但是裡不是主幹道而且監控也壞了,而且警方到的時候車上空無一人。」陶隱褪下膠手套,用乾燥的軟巾將碗盤一一拭乾,「我和他見麵的時候,他說當時下車看情況,結果被人打暈了。醒來的時候已經被扔到郊外,沒過多久警察就找來了,所以根本不構成自首條件。對方家人又鬧得厲害。」

「那車上的兩個人呢?」

陶隱沉默了一下,說:「他說是在回來的路上看到一對母子在攔車,說孩子生病了要去醫院,他看孩子燒得厲害就送他們去醫院。」他別開臉,恨恨地說道:「如果他不管,也不會有這種事。就算在上個路口的探頭確實有拍到副駕駛座有人,但不知姓名看不清長相,現在更連人都找不到,一點用處沒有。」

季楠遲疑地問道:「那你姐姐……她怎麼樣?」

陶隱抿了抿唇,「我讓她在家裡等我消息,她沒聽我的。」季楠心一驚,「她是去……」陶隱不再說話,將手裡的軟巾扔到一邊,走了出去。

知道季修白不會善罷甘休,可沒料到他居然會這麼狠。交通肇事致人死亡又兼逃逸,這樣的罪名雖不致死,可卻足以將邵硯青再陷在牢裡幾年。幾年牢獄生涯時候足以將人性情磨變,而且誰也不能保證這幾年之間沒有其它的變故發生。

變故。

就在上個月,所有的事都是那樣順遂美滿花好月圓,可轉眼間一切又成了鏡花水月,觸手即碎。

怎麼不讓人唏噓?

事情還能不能有所轉機?

陶泓撕開乾涸的創可貼,將袖子放下。手邊的盤子裡放了點心,巧克力曲奇和草莓味的杯子蛋糕,她隨手拈了塊曲奇丟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