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

這也不是端王世子驚奇,而是旁邊這人,一向最厭惡的便是詩詞歌賦。

那人抬了抬眼,眸子淡漠的看著端王世子,「你要是不想醒,我倒可以幫你。」

「別了」,端王世子揮了揮手,「也不知這是誰做的?一會兒我去問問阿竹,你去嗎?」

「府裡還有事,不去了。」他斂了神色,硬[tǐng]的五官顯得更為冷漠。

端王世子看著這一幕,摩了摩下巴,他這老友自一個月前起,原本就奇怪的性情變得更加奇怪。李巖是李侯府的二公子,自小就是個暴虐性子,等長成人了,也和大多數世家子弟不同,一個人背著包裹去了關外當起了小兵,

隻這次回來這後卻和從前更不同了,從前他暴躁易怒,現在內斂穩重,冷漠倨傲。

李巖一腳剛踏出正廳,外頭卻突然吵鬧開始,說是抓住了個小偷,那小偷卻說自己是林大人家的家奴。

林大人,想著自己素未謀麵的未婚妻似乎是那林府的……也沒多在意,繼續並著端王世子往外間走。那邊吵吵嚷嚷的聲音不絕於耳,卻也不曾擾亂了他得心神。

「這確實我家家奴,是我母親的奶嬤嬤,可是有什麼誤會,她不會偷東西的……」

第55章 妻與平妻六

端王世子本欲送走他再與眾位有人一起評判這詩中魁首,走到一半卻發現不見好友的身影,退回去卻發現他在發呆。

「怎麼在這兒發起了呆?」端王世子朝他發呆那邊看去那邊看去,一大堆人聚在一處,期間還有自己的妹妹。

「好像出什麼事兒了,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

端王世子扭過頭,狐疑的瞅了兩眼,「你不是說府裡有事兒要盡早回去嗎?」

那人大步向前走去,隻留給端王世子一個如同勁鬆樣挺直的背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端王世子愣了一會,也追了過去。那邊幾個姑娘看見世子並著一個陌生的男子,兩個人又都是高大俊美,便俱有些羞意,不過本朝民風開放,對女子到沒有那麼大的束縛,太出格的沒有,見麵說話倒還是可以的。

「阿竹,這裡怎麼了?」,端王世子向在場立著的姑娘點頭之後,便也沒有去看她們。一是教養使然,二則都是未婚男女,多看兩眼,他也怕惹出什麼事端。

不過端王世子身邊這朋友可和他不是一個脾性的,打一進來眼睛就黏在了四月身上,眨都不帶眨一下的。

「這裡逮著一個婆子,身上穿戴的飾品……」郡主慢慢的在端王世子耳邊說道。

原來是楚氏的奶嬤嬤行事過於張狂,又急於給端王府的下人顯示她在林府非同一般的地位,直把自己手上戴的身上穿的都一一道名了來歷,卻不知其中一兩件兒,平常身根本就穿戴不得。

四月又專門買通了一個下人,佯裝喊著抓賊。這老嬤嬤忒張狂,打扮也不像僕人,便直接被人逮住了。

「林小姐,這婆子可是你家的下人。」端王世子問道。

「是。」四月低頭回道,咳嗽了兩聲,便用帕子捂著嘴,也順勢避開了不遠處一道灼灼目光,「嬤嬤的為人,我還是信的,約莫是母親賞賜給她的。」

好麼,這一解釋。

大家來回看著楚氏的奶嬤嬤和四月,她那一身鮮亮的皮毛竟然比四月這個當小姐的還要再亮堂上三分,再看那婆子滿臉泛著油光的肥肉,同四月削瘦慘白的臉一對比……誰能想到,楚氏身邊的一個下人,竟是比正正經經的大小姐過的還要滋潤三分。

再看那些被人撥拉出來的東西,大紅色的手釧,那紅瑪瑙鮮亮的很,之前戴在一個婆子身上,沒人會相信這是真的,畢竟多富貴的人家都不可能拿這種寶物來賞賜下人……端王世子將那手釧撿了起來,「林小姐,這手釧也是林夫人賞賜給這婆子的嗎?」

楚氏這奶嬤嬤在林家也是頭昂著走的,隻是在端王府卻再也端不起那個範兒了。她衣衫散亂,身上值錢的首飾全都被人扒了出來,這要是在林府,沒人敢對她這樣。可在端王府,卻沒人敢說府上主人一個不字兒,因為她就是個奴才。

「小姐,這手釧的的確確是夫人賞給老奴的哇~小姐,你可要替老奴做主……」

四月沒聽她在那兒哭嚎,隻把端王世子手上的手釧接了過來,拿著手裡看了幾刻,突然紅了眼睛,「這不是我母親的遺物嗎?怎麼會在嬤嬤那裡?」

老嬤嬤愣了一下,不知該說什麼,還是急脾氣的郡主直接上去踹了她一腳「不是這刁奴偷的,便是你那好心的繼母從你那裡借花獻佛!」

「阿竹!」端王世子顯然看不慣妹妹這幅樣子。

「哼。」郡主看了她哥一眼,便攙著四月的手,「也隻你相信你那繼母是個好人了,是個好人外間怎麼會傳出你那樣的名聲……這些日子,甚至還有人說你為了嫁妝,和嫡母祖母廝纏不清!」這都是前些日子傳出來的,楚氏這幾日也閉門不見客,外人不少都猜測她是被這大小姐給氣的。

「不會的,母親怎麼會這樣對我?」,四月搖著頭,眼眶紅成一圈,看著搖搖欲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