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惡如仇的小郡主看人似乎被自己說動了,又拿出四月剛剛做的那首詩,「林姐姐平日肯定也有感觸,不然為何會做出這樣的詩作?」這裡行行句句,雖說沒有直接道出府中生活憋屈,可自己行間的不稱心,憂愁煩悶,躍然於心。

「你別說了,母親……不會的」,四月閉上眼睛,眼淚順著眼角淌下,充分演繹了一個命運愁苦,卻依舊心懷柔軟的溫軟少女。

小郡主那俠肝義膽的也被戳了一下,義正言辭道,「林姐姐,你該醒了。」

四月覺得時間差不多了,眼白一翻,突然暈了過去,李巖立馬上去,將人攬入懷中。也不管再場的人怎麼看,直接抱著人揚長而去,待那小郡主反神過來,人都沒影了,連忙拉著自家哥哥問道,「哥哥他怎麼把人抱走了?你快去追回來,否則我就對不起林姐姐了!」

端王世子尋思了一番,還是沒有去打擾好友,「你個小丫頭著什麼急,人家是未婚夫妻!他不會做出那等子孟浪的事情,你放心。」

端王世子這頭正說著,外頭馬車上那男子手便撫上了四月的唇瓣,來回摩攃,看著那人睫毛如同蝶翼一般不安的抖動。

四月裝了片刻,還是慢悠悠睜開了眼睛,靜靜的瞧著麵前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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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走遠了,端王世子才曉得那首驚艷了自己的詩作竟然是那林家大小姐所出,頓時有些後悔,又想到詩裡種種不如意,在結合平常所思所見以及妹妹口裡的話,也猜出來個一二三。

沒幾日,林芸舅母就收到了侄女的嫁妝單子,完美避開了所有值錢的鋪子店麵,留下的除了那些真金白銀能看,全都是些空殼子。這些嫁妝在外人眼裡看,或許絕對稱得上是十裏紅妝,然而在李氏的留下的嫁妝裡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李家百年經商,老太太給獨女的豈會是這點財產。

過不多久,林家大小姐的才女的名聲就傳了出去,連帶著楚氏坑騙她部分嫁妝的事兒都傳了出去,那首四月在詩會上所作的詩作也被很多大家小姐及夫人知道。這世上才女總是清貴的,身染病症,心中憂慮的才女更是才子們的心中硃砂。更遑論在那樣逆境中仍舊出塵不染高潔如蓮的佳人呢?

佳人與危牆下,那麼眾人自然是恨不得拆了這牆!

楚氏好幾日不出門,自然不曉得外頭的風向變了。這股子風勢在有心人的助長下越吹越旺,一直吹到了京城牆根,天子腳下。

皇帝聽了這事兒,憂疑之下,便派了自己的密探去探了探底下,這一探,卻探出了許多不為人知的事情,包括因為怕林氏去告預裝反而被人迫害……這皇帝說震怒倒也不至於,林顯雖說是個人才,可當皇帝的,哪裡就缺這幾個人才呢?他就是有種被誆騙的感覺,原以為林顯是個忠肝義膽的,可真正忠肝義膽的,怎麼會了外的人去迫害自己妻子兒女呢?

做大事,確實不能心慈手軟。皇帝手裡也確實有那麼一批心狠手辣的,可這林顯當初入他眼便是因為這人行事作風正,朝堂之上,兩股風總得平了才成。總之,皇帝就是覺得林顯騙了他,還給他惹了麻煩,之前準備這兩年就升他當近臣的想法也沒了,隻想治治他……

隻是這下治他得罪也不成,畢竟當年可是他說這兩人金童玉女。這不是自打自嘴巴子嘛!越是這樣,皇帝越生氣,總之,林顯的陞遷之路是到了頭了……

林顯在皇帝那裡是徹底失了聖心,這頭卻還如沐春風的扮演者父慈女孝順,他雖也算個人才,但防不住他人有心算無心。在某人的威逼利誘下,整個城鎮竟是沒有一人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告訴他,直至今日,府衙的官差將在端王府所逮的賊人直接押送給了林顯所在的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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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林府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竟然是府裡未來的女婿,也便是李侯府的二公子李巖,騎著高頭大馬,身後跟著十幾個小廝丫鬟,陣仗大得不行。

到了府門口直說是來看李家大小姐的,本朝雖說民風開放,可即將成婚的未婚夫妻,卻不興這樣的,像林巖這樣,明明即將成婚,卻一點也不避嫌,說的好聽的疼愛新娘子,說的難聽就是急色,是要被人笑話的。

歐氏聽了下人稟報差點要笑出聲,這李巖自然越混越好,他所做的事情越出格,證明林芸以後的日子越不好過。

林裳也在旁邊捏著帕子笑,她本來就瞧不起明明含著金湯勺出生卻自甘墮落去當武夫的李巖,如今聽他做出這種混賬事,隻當成一個樂子來看,「這姐夫如此不懂規矩,大姐嫁過去的日子怕也不會好過。」

歐氏衝著女兒一笑,兩個人又聊著拖延了一會兒,這才慢悠悠的過去接人。

若說見到李巖之前,這母女二人心裡還是幸災樂禍的,見到李巖之後,就有些難以捉摸了。

無它,這個人生的好,氣質也出眾。就這張臉,哪怕是個酒囊飯袋,怕也有不少姑娘趨之若鶩。這樣看來,倒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