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意搖搖頭,片刻之後,不知為何又改變了想法,輕輕地點頭。
夏昀深見她這般模樣,先是笑,然後問:「哪裡不舒服,正好在醫院,看看醫生。」
「你怎麼知道我不舒服?」鍾意有些詫異地問道。
夏昀深側過身看她,說道:「女孩子不舒服時一般都是你這種懨懨的樣子。」≡思≡兔≡在≡線≡閱≡讀≡
「女孩子情緒波動大,心情不好的時候更多,哪個醫生能治?」
「我啊,知心哥哥,包治所有不高興。」夏昀深毛遂自薦,然後眨眨眼,補充道,「不過沒頭腦我不會治。」
鍾意被他逗笑,抿著唇,彎著眼,和剛才提不起勁的樣子判若兩人。
夏昀深不由得有些怔愣,不自在地偏開了眼。
「謝謝你的咖啡和開導。」鍾意站起來,和他道別,「我哥哥還在外麵等我回家,你很有趣,再見。」
「再見。」夏昀深目送鍾意離開後,乘著電梯上樓,裡麵隻有他一個人,他看著轎廂壁上自己的倒影,心裡好笑,自己竟然會對一個小丫頭有那麼點若有若無的好感。
***
鍾意睡了個無夢的好覺,醒來後找了個閒置已久的框架眼鏡戴上。
昨天鐘嶽臣見她臉色不太好看,就沒追究,今天她定是要主動交代的。
鍾意是鍾嶽臣的掌上明珠,他對她,和對鍾染顏一樣的寵愛。鍾意也不若其他孩子一般頑劣,成長軌跡按部就班,他也就什麼事情都順著她,她想做什麼事,交什麼朋友,都不用像他這個當父親的報備。
時間一長,他對鍾意的瞭解,恐怕還不如自己兒子的一半多。
鍾染顏當年和蘇磊的事,他自然也是知道的,這些年井水不犯河水,他以為都過去了,沒想到鍾染顏闖下禍事,還和鍾意有所關聯。
鍾意對著鍾嶽臣有點心虛,按下對夏臨琛的感情不表,其他的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這些來龍去脈,聽得鍾嶽臣直歎氣,連著重複了幾遍「孽緣啊」。
他對著低眉順眼的女兒擺擺手,說道:「行了我知道了,這些事你不用管了。」
當父親的不想說,鍾意也不能撬開他的嘴讓他全部都吐出來,隻能打電話給鍾耀揚問。
鍾耀揚那邊有些吵鬧,他人在警察局,簡短地回答她:「蘇磊剛剛來過了,姑姑和他談了一會兒,之後……對一切都供認不諱。」
「啊……」鍾意低呼一聲,「那怎麼辦?」
鍾意雖不喜鍾染顏所作所為,但畢竟是親人,她不可能無動於衷。
鍾耀揚歎氣:「先給她做個司法精神病鑒定吧……我們也在爭取減輕……」
鍾意說不出來話,雖然她一直覺得鍾染顏神經兮兮的,沒想到她真的精神有問題。
她心裡藏著事,坐立不安,拖到下午還是抓起包包出門,打車去了夏臨琛的家。
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今天花店必然不會開門,聽夏昀深的口氣,蘇默予和蘇念今天就能出院,所以她打算去他家碰碰運氣。
快到目的地的時候,她看到夏臨琛牽著蘇念的手走進附近的公園。
鍾意立刻下了車,追了上去。
她知道夏臨琛耳朵靈敏,便與他們保持著大段的距離。
蘇念爬上了一個鞦韆的座椅,喊著夏臨琛過來幫忙推她。
夏臨琛寵溺地笑,用力推動鞦韆,蘇念在空中蕩來蕩去,唇角露出滿足的笑容。
鍾意見蘇念依然和同齡的孩子一樣愛玩愛鬧,心裡一塊大石終於落下。
鍾意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給夏臨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