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周派了司機送晴搖回學校。
他像是個沒骨頭似的,懶痞地靠在車窗旁,俯著身子,與車內的晴搖對視,“救了你,打算怎麼報答我?”
夜晚模糊了少年凜冽的棱角,讓他看起來有幾分平易近人的隨和。
“看來你的搭訕伎倆是一環扣一環的。”
沈硯周玩味的勾唇笑,蕩漾著不羈的痞氣,“小姑娘挺自我感覺良好。”
自戀厚臉皮這一塊兒,他也是碰到了對手。
晴搖勾唇,“在您麵前,不過是班門弄斧。”
沈硯周那灼熱的視線落定在晴搖的唇上,停留了一秒,而後移開,口腔裏泛起癢意,煙癮上來了。
知道晴搖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索性懶得與她廢話了。
他別有意味地叮囑司機,一定要把晴搖安全送到,這可是他的貴賓。
看著黑色的車子如同獵豹般從他麵前飛馳而過,惡劣地勾了勾唇角。
下一秒,狐朋狗友閔臨撞了下他胳膊,“沈哥哥,怎麼個事啊?今個兒有閑情雅致英雄救美啊?”
沈硯周掏出一支煙,攏著點燃,點點星火閃爍著,煙霧繚繞升騰,心尖的那點癢勁兒還未消散。
“我救得是美嗎?”
明明救得是一條美人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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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曲錯綜的公路宛若蟒蛇纏繞,黑色的布加迪威龍在輪胎與地麵的摩擦聲中,飛馳而過,如同暗夜之豹。
發動機的轟鳴聲高亢刺耳,嘶啞刺骨。
沈硯周一言不發,隻是沉著麵色,盯著前方,雙手打著方向盤,直到爽完了速度與激情的飆車後,才隨意地將車子橫在了停車場。
身上的那股野痞浪蕩勁兒愈發地濃鬱張揚。
他穩穩地坐在駕駛位,闔著眼眸,頭靠在靠背上,頸線被拉長,流暢自然,凸起的喉結透露著幾分撩人。
他輕輕地低聲道——
“晴搖。”
“晴搖,晴搖搖。”
腦內湧入一些支離破碎的模糊片段,像是塵封的記憶,帶著幾分焦黃的歲月痕跡。
…
“呦,這是哪來的天仙啊?”
這是沈硯周初見晴搖說得第一句話。
桀驁不馴的少年居高臨下地望著樓下客廳的晴搖,惡劣的眼底滿是玩味,語氣揶揄。
他整個人懶散得像是沒骨頭一樣,混不吝的勁兒直衝雲霄,那雙瀲灩的眼眸透露著的風情似乎比畫本子裏的美人還要勾人。
初來乍到的晴搖產生了濃鬱的畏怯。
這位養尊處優的小王子遠遠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麼好相處。
沈硯周吊兒郎當地下了樓,絲毫不掩飾打量晴搖的視線。
“沈成益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晴搖早就知道資助人家裏有個混世大魔王,如今真見到了,還是有點被唬得說不出來話。
她木訥地搖了搖頭。
沈硯周懶痞地輕笑,語氣更加恣意張狂,“那就是他送來幫助我早戀的情妹妹嘍。”
晴搖聽說過幫助輔導功課,但還是第一次聽說幫助早戀的。
一旁的管家怕沈硯周浪得沒邊了,嚇到晴搖,出言解釋,“少爺,這是董事長資助的優秀學生,會暫住在家裏一段時間。”
聞言,沈硯周臉上的笑意不減反增,像是心情好極了。
晴搖還未來得及暗喜,沈硯周就兜頭澆了她一大盆冷水。
“沈成益腦子裏是進屎了嗎?把這麼一如花似玉的姑娘塞給我!”
“今天我把話撂著了,這個家裏,有我沒她,有她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