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周撣了撣身上的根本不存在的灰塵,看著遠處的晴搖,話卻是對柯越說的,“今天玩得很沒意思。”
嗓音是冷的,像是冬日裏的刀子。
柯越輕嘲一笑,“別為了有意思,把自己搭進去。”
沈硯周眼眸裏是平靜無波的死寂,走向被女孩們圍剿的晴搖,“芙芙,回家了。”
眼底無波無瀾的,不知道有沒有把柯越的叮囑聽進去。
回學校的路上,晴搖明顯感覺到沈硯周情緒不佳。
他開車的速度飄忽不定的,像是拿車子撒氣。
晴搖害怕地攥緊了安全帶生怕小命嗚呼了。
沈硯周嘴角扯著一個不鹹不淡的弧度,嗓音裏帶著幾分嘲弄,“現在知道怕了?”
他在笑話晴搖方才在賽車俱樂部裝大膽,非要開跑車,如今倒又怕了。
晴搖是真害怕,這個無可厚非。
她怯怯地咽了咽口水,然後小聲詢問掌握著她生死的祖宗。
“你不高興?”
不高興也不能拿她的命開玩笑啊。
嗚嗚嗚她還沒過過有錢日子呢!
她還不想死呢!
沈硯周唇邊漾起幾分笑意,沒什麼溫度的眸光停在了晴搖身上幾秒,“觀察挺仔細啊。”
“……”
果然自戀的人理解能力就是比一般人牛。
晴搖回憶著斷眉哥吊兒郎當的樣兒,大塊頭,渾身透露著刺與鋒芒,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兒。
像極了話本子裏的地主老財。
晴搖猜方才那些人個個都對沈硯周點頭哈腰的,唯一能惹沈硯周不高興的,估計就是那斷眉哥了。
“你該不會是和斷眉哥拌嘴了吧?”
沈硯周冷不丁地笑出了聲。
斷眉……哥?
這是什麼稀奇古怪的稱呼啊。
“不行嗎?”他漫不經心的腔調裏帶著攻擊性,“他那斷眉,還是我五歲的時候拿刀子給弄的。”
“……”
不愧是霸王花,打小就橫行霸道,屬螃蟹的。
前麵紅綠燈,沈硯周停了下來,轉而問晴搖,“怕嗎?膽小鬼!”
晴搖回答得幹脆利落,“已經上了賊船,還有什麼可怕的。”
沈硯周唇邊扯著一絲弧度,眼底漆黑,翻湧著濃稠,讓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麼。
晴搖忍不住好奇地問,“你和斷眉哥小時候因為搶奧特曼打架?”
沈硯周嗤笑,“我才不玩那破玩意兒呢。”
然後冷硬霸道地道,“他惹我生氣了,我這算是正當防衛。”
“……”
沈硯周自詡京華第一紳士,直接將車子開到了晴搖宿舍樓下。
他側頭,叫了下犯瞌睡的晴搖,嗓音揶揄,“大小姐,到了。”
晴搖迷迷糊糊地醒來,說了句抱歉,剛想推門下車,然後驚悚地發現沈硯周竟然將車子停到了女生宿舍樓下。
她現在從沈硯周布加迪威龍跑車的副駕下去,一分鍾之內絕對會成為校園論壇的紅人。
她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
沈硯周見她沒有要下車的動作,輕佻地道,“舍不得我?”
“……”
其實有不少女生覺得和沈硯周搭上一兩次話,就可以成為他的女朋友,和他談戀愛。
有更甚者,在八字還沒一撇的時候,將自己的私密照發給了沈硯周。
當然,這個女生沒落得什麼好下場。
沈硯周雖放浪形骸,但不下流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