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珺對笨蛋美人許綿很滿意,心裏放鬆了一些,往外殿走去。

修長的手指輕撫著櫃上的書卷,眼神專注而深沉。

每一本書都是他熟悉的,隻不過擺在了陌生的書架上。

自小,他得到的指令是宮裏的時硯學什麼,他學什麼,時硯看什麼書,他看什麼。

一道慵懶甜軟的聲音傳來,“殿下,你好好休息,臣妾就不打擾了。”

提著小裙子準備出門,忽聽到身後男人低沉的聲音,“回來。”

為什麼要回去?人家不要回去,許綿跺了跺腳,氣呼呼徑直走到男人麵前。

時珺取了一本書坐到烏木案台前,“奉茶。”

許綿生無可戀坐下,讓你喝茶,喝死你,哼。

倒了一杯很燙的茶,“殿下喝.....”

使勁往男人手裏塞,人家沒接,茶水灑在了書上,這下肯定會發火,罵‘滾!’

時珺慢條斯理的抬眸瞥她,“你不燙手嗎?”

啊!燙啊!玄鐵壺裏煮的茶能不熱嗎。

隻不過幹壞事的人忘了。

把茶水連茶杯扔到一旁,灑了白長毛宮毯一灘茶湯,許綿故意拉時珺衣袖,

“殿下看,對....對不起。”

“無妨。”

吼,這都不生氣?

這男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有修養,有氣度了?

明明時硯是個小肚雞腸的人。

許綿記的很清楚,小時候,跟父親進宮拜見蕭皇後。

時硯送給許綿一個糖人,但是裴煜不知為什麼在哭,許綿就拿糖人哄他,那時她還沒結巴。

“裴哥哥,別哭了,吃個糖人吧。”

裴煜接過糖人,舔舔果然笑了,二人笑的正開心,忽然漪瀾和時硯出現。

漪瀾是端親王的孫女,就是如今的瀾側妃,自小也經常進宮。

告狀道:“殿下,許綿把你送的糖人給裴煜了!她好討厭!”

時硯一把搶過糖人,扔到腳下,使勁的踩成稀巴爛。

許綿歪著小腦袋,糯糯講道理:“殿下,糟蹋東西是不對的。”

“你為何把孤送你的東西給別人?”

時硯怒目哼了一聲,二話不說揪過裴煜一頓暴打。

“殿下放手,亂打人是不對的!”

許綿拉架,被少年一胳膊肘碰到,倒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哭什麼哭?不知好歹的丫頭!”

宮人來報,“殿下,陛下在太傅處,讓您回去問功課。”

時硯威逼道:“你們就說沒看到孤,誰敢亂說,孤打斷他的腿!”

混世魔王小時硯‘噌’跳上護欄爬上琉璃屋頂跑了,小裴煜扶起許綿,給她拍衣裙上的土,許綿才收了哭腔。

從此以後,許綿進宮就躲著這個瘟神,反而和裴煜越玩越好,隻可惜她被指腹為婚給時硯,嫁不了裴煜。

……..

沉默寡言的晚膳後,許綿恭敬道:“臣妾….回去了。”

時珺卻說:“留下。”

嗯?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時珺認為剛到皇宮,必須借眼前這個女人,讓皇後滿意,讓所有人對他不起疑心。

許綿想起那日在床榻上時硯生猛如野狼,又因為那件心理陰影,怕的不自主發抖,兩隻細嫩小手緊攥著。

時珺放下奏折,瞥見美人黛眉擰成毛毛蟲模樣,如臨大敵,再看殿外漆黑一片。

難道她還沒有和太子圓房?才會如此緊張床榻之事?

男人一想到這,勾唇一抹得意的笑容。

很好,這口新鮮就讓我來嚐,時硯你化作厲鬼也會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