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綿坐在寢殿的窗邊,趴著看月亮。
明明不喜歡我,為什麼要娶我?總是這樣,一見麵就凶我,嗚嗚嗚......
明明我是有特殊原因才今夜見裴煜的。
明日是許綿母親薛氏的生辰日,她出不了宮,想請裴煜幫忙在寺廟裏做個供奉祝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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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裏,夜色漸深,時珺站在窗前,思緒如潮水般洶湧。
如今看來,這宮中的女人,為了權力和地位,不擇手段爭寵。
而瀾側妃因為和太子青梅竹馬的關係,知根知底,自己與她接觸越多,暴露的危險就越大。
裴煜是新科狀元,如今的鴻盧寺卿,太子妃喜歡那小子?
時珺躺在床榻內,甚至滾到了許綿昨夜睡的地方。
前夜她做了一個什麼夢呢?為何那樣驚恐?
這女人什麼都好,唯是說話不利索,交流起來實在困難。
次日,蕭皇後耳提麵命,派人來幾番催促,讓時珺去蓬萊殿。
時珺放下奏折,未抬眸,低沉道:“給母後回說,孤知道了。”
掌事嬤嬤繼續奉上一壺酒,“另外,這是娘娘專門給殿下和太子妃準備的酒水。”
“放著吧。”
掌事嬤嬤離開後,時珺拿起酒壺聞了聞,神情嘲弄。
姨母,你一定不知道自己正在促成誰的好事。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餘暉灑落在皇宮內的每一個角落。
紫宸殿內,金碧輝煌,莊嚴肅穆。
掌事姑姑快步走進殿內,恭敬稟告道:“殿下,瀾側妃和柳側妃求見。”
時珺緩緩從烏木案台前站起身來,一言不發,徑直走出了殿門。
瀾側妃和柳側妃站在殿外,精心打扮得婀娜多姿,妝容精致。
她們看到時珺出來,連忙迎上前去,行禮道:\"嬪妾拜見殿下,嬪妾今日特意做了一些糕點送來給殿下品嚐。\"
\"嬪妾也做了滋補湯……\"
兩人聲音婉轉,眼神含情脈脈地望著時珺。
時珺語氣冰冷道:\"孤去蓬萊殿陪太子妃用晚膳。\"
說罷,轉身朝著蓬萊殿的方向走去。
瀾側妃望著時珺遠去的背影,眉頭微微皺起,臉上露出一絲疑惑。
一旁的柳側妃拉住她的手,低聲問道:\"姐姐,這是怎麼回事?殿下連姐姐都不理會了嗎?竟然跑去看那個小結巴?\"
瀾側妃搖了搖頭:\"或許是因為皇後娘娘有什麼特別的交代吧。”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往回走。
柳側妃心中不憤,繼續抱怨道:\"太子妃那樣殘缺的人,連話都說不利索,就是憑借著指腹為婚的身份才能坐到這個位置上。姐姐,你才是太子心尖上的人,得想辦法把太子妃拉下來才行。\"
瀾側妃淺笑道:“妹妹的好,我知道,隻不過在後宮當中,須得謹言慎行。”
柳側妃暗懷鬼胎道:“姐姐說的是。”
蓬萊殿裏,許綿剛好用好晚膳,正坐在院子裏的大瓷缸邊玩,荷葉上有一隻綠油油的小青蛙,還遊著一隻小小紅色的錦鯉。
她手拿小樹葉逗綠油油小青蛙的白肚皮,“裝睡嗎?叫兩聲.....”
突然一個高大的影子蓋住了大缸,許綿忽的轉頭,看到一張陰鷙冷峻的麵容。
“殿.....殿下.....”連忙站直身子,緊張地將手背在身後的缸邊。
男人一身玄色金龍袞服,高大頎長,麵若玉冠,黑沉沉的眸子凝視著她,霎時間許綿渾身感受到一股寒意,可這明明是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