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鑫篤定道:“太子跌下萬丈深淵,無可能生還,不過還是派了人到山崖下搜尋。”

時珺回到案台前坐下,語氣平淡道:“亞父還帶來了什麼話?”

“大人的原話是,殿下,雖然你已經到了皇宮,那人也死了,可不能掉以輕心,陛下向來多疑,你得抓緊對朝中之事熟悉起來。”

“孤知道了。”

還未到晚上,宮人就接連來稟告,“殿下,柳側妃送來了梅花糕。”

“殿下,雪庶妃送來了滋補湯。”

“殿下,.......”

殿內傳來微怒的聲音,“日後不要為這些事打擾孤處理政務。”

“是,殿下。”掌事姑姑帶人退下。

可這種平靜,在晚膳時被打破,禦膳房剛送來膳食。

一個窈窕女人就進了紫宸殿,她穿著一身淡紫色的宮裝,外披一件白色的紗衣,腰間用一根白色的腰帶係著,顯得腰身纖細。

朝雲發髻上麵插著一支白色的玉簪,臉上化著精致妝容,細長眉眼含情。

手裏拿著一個精美的食盒,裏麵裝滿了各種美味佳肴。

輕盈地走到殿門口,喚道:“殿下,瀾兒來了。”

時珺眉梢帶出一抹被打擾的不悅,很快就隱藏起來。

“你們下去吧,我來伺候殿下用膳。”

“是,瀾側妃。”

她把膳食推到一邊,從食盒裏取出精致的餐碟。

“殿下,瀾兒做了您最愛吃的醉蝦,還有羊四軟,四鮮羹,慶元豆腐......”

時珺接過玉著,在瀾側妃的殷切眼神下夾了塊慶元豆腐,咀嚼間,低沉道:“味道還不錯。”

瀾側妃略有些驚訝,“殿下,從前你不喜歡吃豆腐,每回最先動筷子的第一口必然是醉蝦,怎麼今日?”

時珺又夾了一隻剝了皮的醉蝦,放入口中,冷戾道:“孤受傷了,需要補充多重營養。”

見他麵帶慍色,瀾側妃忙不迭拉他衣袖賠罪,“殿下,是妾身的錯,別生氣。”

時珺撫她手道,“怎麼會?孤沒生你的氣,隻不過有些累,想歇息。”

瀾側妃靠在他肩頭,央求道:“殿下,是在趕妾身嗎?這次殿下遇刺,可知妾身有多擔心您,沒日沒夜的跪在菩薩麵前祈禱,膝蓋到現在還疼呢.....”

邊說邊哭泣起來,時珺擠出丁點笑容,“漪瀾辛苦了。”

卻被女人順勢坐到了懷中,男人愣神之餘,她勾住脖頸,仰麵送上紅唇,嬌滴滴道:“殿下.....”

男人鄙夷冷哼,時硯,從前你就是這樣行事的?

就在瀾側妃以為今日能得逞的時候,被男人拉開。

瀾側妃委屈道:“殿下,您為何昨夜把小結巴留在紫宸殿侍寢?她愛的不是殿下,是裴煜啊,你忘了大婚那日,她偷偷會見裴煜的事了嗎?”

裴煜?宰相裴清的兒子。

時珺眉梢一蹙,慍怒道:“出去!”

瀾側妃眼中閃過一絲驚愕,趕緊起身離開。

回到朝霞宮,瀾側妃感到一種極大的危機感。

“小主,您別擔心,殿下一直不喜歡太子妃,喜歡的是您。”宮婢奉茶寬慰。

瀾側妃心裏知道實情,時硯和許綿雖然自小鬧得不可開交,可他卻很關注她的一舉一動,更因為裴煜而多次大打出手,這是吃醋行為。

想起時硯和許綿大婚那日的情景。

那一日,宮中張燈結彩,大紅喜字貼滿宮牆,紅妝十裏,好不熱鬧。

而她作為側妃,則是同其他妃嬪一起入宮,並沒有任何儀式。

宮燈初上之時,時硯一身紅衣,麵色紅潤地從婚宴上下來,然後迫不及待地向蓬萊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