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女孩還好,但如果是男孩,那將會給未來帶來很多麻煩。
因為這意味著時珺手中將多一把奪取皇權的利刃。
“你下去煮湯藥吧。”
“是,殿下。”
屋門輕輕合上,時硯細心地為許綿掖好被子,“綿綿,孤的心裏真的很難受、很沉重。”
他緩緩走出房門,心中隻想著找個安靜的地方,讓自己好好靜一靜,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
山頂之上,時硯靜靜地坐著,遙望著遠處連綿起伏的山巒,他緊緊攥著拳頭,用力地砸向地上的石礫。
嘴唇微微抽搐,臉上露出一個自嘲的苦笑。
原本挺直的脊梁,此刻也因為內心的痛苦而變得彎曲,眼角泛紅,淚水順著高挺的鼻梁滑落。
在這個僻靜的地方,沒有人會看到尊貴太子傷心難過的樣子。
回想當初,時硯曾經在柳州中了毒鏢後憤怒地吼道:“孤再不趕去,他們連孩子都有了!”沒想到如今卻一語成讖。
山洞裏,許綿悠悠轉醒,看到時舞正坐在一旁打瞌睡。
“公主?”
時舞聞聲連忙起身,“皇嫂,快把這碗湯藥喝了吧。”
許綿端起碗,嚐了一小口,“好苦啊,我怎麼會突然暈倒?女醫官來過看過了嗎?”
“皇嫂,你有喜了!”
有喜了?許綿手忽然一抖,湯藥灑在了被子上。
心一下子提上去,慌亂的不知如何是好,該不會是有了時珺的孩子?
一想,癸水沒來一個多月了,那就是說有孕一個多月?
緊張的咽了下口水,渾身都在發抖,磕巴道:“阿…...硯呢?”
時舞道:“皇兄讓我照顧你,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不過皇兄看起來很嚇人,皇嫂你知道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嗎?”
許綿臉上又羞又臊,下了床,一聲不吭出了門。
時舞追出來,見她往一條山路走去,“皇嫂!你幹什麼去?”
許綿低著頭走,眼淚簌簌瀝瀝往下滾,阿硯一定氣急了,再也不會原諒我了。
將心比心,若是另一個女人說有了他的孩子,我一定會氣死的,再也不要理他了。
淚水模糊了視線,許綿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心中充滿了自責和懊悔。
覺得自己對不起時硯,辜負了他的深情厚意。
而現在,還懷上了別人的孩子,感到無地自容。
自作孽不可活,是我同意嫁給時珺,就該想到這個結果。
許綿越想越傷心,腳步越來越快,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仿佛要逃離這個令她羞愧的地方。
隻覺得臉已經沒了,耳邊好似能聽到父親許晟罵她的話,你是太子妃,應該言行端正,品德高雅,如此不知檢點,真是丟了我和你母親的臉!
山頂上,裴煜提了兩壺酒走到時硯身邊,遞給他一壺。
二人默不作聲的喝酒,裴煜說:“真沒想到殿下對綿綿的愛也不過如此,那又何必追到江州來,讓她和晉王在一起不好嗎?”
時硯拿起酒壺咕咚咕咚倒進嘴裏,“爽快。”
將喝完的酒壺拋向遠處,問道:“裴煜,你喜歡綿綿什麼?”
裴煜喝的慢,如同他的性格,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