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看天,太陽已有西垂的跡象,現在已是下午3點半。任冬雷心想,不快點今晚真要睡硬床板了。他來到離落花胡同最近的一家大潤發超市,在生活用品區買了兩張毛巾被;一張當床單,一張當被蓋,一個竹子枕頭,又到食品區買了10根毛毛蟲麵包、10根火腿腸、一箱礦泉水,反正也燒不了水,任冬雷自嘲的想。排隊等著結賬的時候任冬雷突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推著購物車買糖果,任冬雷走到那人前麵,驚喜的喊道:“高飛!”那個瘦高的年輕人聽到有人叫他,抬起頭一看,馬上也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任冬雷!”“自從上大學以後咱倆可就沒怎麼見過!”任冬雷驚喜的說。“是啊,我比你早上大學一年,畢業後直接去了上海,咱有年頭沒見了。”高飛,1米80左右的個頭,身材消瘦,蒼白的臉上帶點雀斑,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是任冬雷從幼兒園起的夥伴,他倆家從小是鄰居,上的同一個小學、初中、高中,高中畢業後學習中等的高飛上了哈爾濱的一所大專,任冬雷則通過三表上了大慶的一所大學,兩人再就沒怎麼見過麵。現在雖然多年沒見,但心裏那份喜悅是真摯的,所以說兒時的朋友珍貴,步入社會後就一切都不一樣了。任冬雷問:“你小子越來越瘦了,在上海混的怎麼樣?”高飛嗬嗬一笑說:“我看你才是瘦的沒個豬樣,我在上海一家廣告公司做網頁設計,一個月5000塊錢,你怎麼樣?”“我呀,唉,開始在醫院當會計,現在出來了,找工作呢,咱這小地方工資和上海沒法比啊!”高飛說:“既然你工作辭了,不如跟我去上海闖蕩一番,沒準鬧個衣錦還鄉呢?”任冬雷苦笑一聲說:“嗬嗬,我可沒有你那雄心壯誌,上海那地方競爭多激烈你也知道,再說,父母在,不遠遊,我還是先在齊齊哈爾混明白再說吧。”高飛忖量一下說道:“也是,人各有誌,怎麼樣,結婚了嗎?”“沒有呢,沒有合適的啊,你呢?”高飛推了推眼鏡說:“我這次回來就是為結婚的,這不,買喜糖呢。”任冬雷笑道:“哦?找了個上海本地的?南方女孩好啊,溫柔秀氣。。。”高飛苦笑著說:“找本地的談何容易,現在的女孩多現實啊,我媳婦是我哈爾濱的同學,畢業後跟我來了上海,也是咱齊齊哈爾的,和我在一個公司工作。”任冬雷笑道:“記得初一那年開學你突然戴眼鏡了,給我驚奇夠嗆,這次回來你都結婚了,恭喜呀,你小子又走我前麵去了,走,咱去喝兩杯。”高飛說:“正有此意,上海好是好,但吃東西真是不習慣,連鍋包肉都沒有。”兩人從超市出來找了家老菜館就開喝,一邊回憶往事,感慨光陰似箭,一邊憧憬未來,心中熱血沸騰。年輕人就是這樣,無論前路有多少坎坷,他們始終相信未來掌握在自己手中。一直喝到半夜11點多才散,高飛腳底拌蒜,拍著任冬雷的肩膀說:“雷哥,5月10號,我大喜的日子,你可一定要來啊。”任冬雷也喝多了,他笑著說:“一定一定,我還等著鬧洞房呢。”兩人走出飯店,任冬雷目送高飛上了出租車,也搖搖晃晃的向落花胡同走去,這時候大街上已經沒什麼人了,昏黃的路燈擦亮夜色,偶爾有車呼嘯著經過。當任冬雷走到離落花胡同不遠處一條僻靜的小街的時候,突然聽到前方路燈照射不到的拐角處傳來女子的呼救聲:“救命啊!救命啊!”這條街很背,此時一個人都沒有,任冬雷的酒勁一下子全醒了。”前麵一定發生了什麼!”任冬雷其實是個正義感很強的人,他很想衝過去救下那個女人,但他不是血氣方剛的少年了,他知道歹徒都帶著刀,理性告訴他不要逞英雄。於是他屏住呼吸,放緩腳步,準備繞路而行。突然他的腦海傳來一個男人的怒吼聲,緊接著一陣難以忍受的疼痛從頭部傳來,這疼痛是如此劇烈以至於任冬雷發出大聲的慘叫,捂著頭在地上打起滾來。“他媽的,誰!”從前麵的陰影裏走出兩個年輕男人,其中胖的一個留著掃把頭,拿著一把卡簧刀,瘦的一個鼻子上鑲著一個環,鬆開的褲腰帶還啷當著。“哪來的傻逼,敢壞你爺爺的好事。”掃把頭惡狠狠的盯著任冬雷。“還跟他費什麼話?他要識相就哪來滾哪去,他要是不識相就做了他。”鼻環一隻手提著褲子說。說來奇怪當這兩個人出現的時候任冬雷的頭疼就停止了,他眯著眼睛看清了陰影裏被侵犯的女孩:20歲左右,長得非常漂亮,隻是臉上的化妝品被眼淚衝的一條一條的,長發披散著,上衣被撕破了,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她雙手護著胸,腿蜷縮著,超短裙還好好的穿在身上,看來歹徒還沒有得手。“還不快滾?”鼻環吼道。任冬雷握緊了雙拳:如果沒到這一步,任冬雷也許會選擇悄悄的離開,但現在對方已經叫囂了,那女孩也楚楚可憐的看著他,任冬雷知道,作為男人如果有的事你退縮了,那麼一輩子心裏都過不去,一輩子都會認為自己是孬種、懦夫。所以任冬雷一字一頓、字正腔圓的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