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目光,落在孟古青身上,孟古青雖覺自己委屈得很,但也不至哭哭啼啼的,隻道:“皇上,臣妾沒有……”

“可那肚兜明明就是你送的……”這廂說話的是董鄂若寧,她精通些醫理,自是有資格說話。

瓊羽落在孟古青身旁,眼中含著譏諷的笑意:“肚兜是靜妃送的,便是靜妃下的毒?誰會這樣蠢,害人害得這般明顯,豈非尋死?”

“可除了讓唐璟福晉,就再無人碰過那個肚兜,未必還能是唐璟福晉下的毒!所謂虎毒不食子,唐璟福晉又怎會害自己的孩子。”董鄂若寧言辭鑿鑿的反駁,眼眸很是堅定的盯著瓊羽。

雅如貴手中端著茶盞,似乎在看小醜跳梁一般,冷笑道:“這可未必,可不是每個虎都不食子的。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犧牲孩子,這些個事,原也是有先例的。”

聽聞雅如貴這番話,唐碧水惱羞成怒:“如嬪,你莫要血口噴人,你自個兒心腸惡毒,就以為旁人皆與你一樣麼?”

“臣妾記得,那肚兜,似乎是穎兒姑娘呈上去的”瓊羽的神情從容不迫,似笑非笑的看著坐在對麵,虛弱不堪的唐碧水,嗓音不高不低。

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董鄂雲婉身上,董鄂雲婉倒也坐懷不亂,平靜而自然:“恪妃懷疑是自然的,但那肚兜在穎兒手上連半盞茶的時辰也沒有,且皇上當時也在此,穎兒是沒有機會下毒的。”

董鄂雲婉話說的很篤定,見狀,唐碧水又開始哭起來:“皇上,皇上,你定要為六阿哥討回公道啊,上回,靜妃沒害死我們母子,這回就下毒害我們啊,皇上……”

唐碧水哭得悲悲戚戚的,似乎真的是孟古青害了他們母子,她是委屈得很。福臨目光落在孟古青身上,沉著嗓音道:“靜妃,你說。”

方才孟古青一直不言語,思量了許久,想來這是皇貴妃和唐碧水聯合的,唐碧水不懷疑旁人,一口咬定就是自己要害她,再明顯不過來。

她們二人都恨不得自己死,雖唐碧水是六阿哥的生母,但她位分頗低。董鄂雲婉若是威逼利誘的,她便與其合作,拿自己孩子賭一把。母憑子貴,大約也就是如此。

孟古青妍麗的容顏不見一絲波瀾,口吻也如平日裏閑話家常那般:“臣妾從來不曾害過六阿哥,臣妾若是要害六阿哥,當初便不會為唐璟福晉求情了,皇上……您是知曉的。況且,臣妾若是有心害人,何必這般明目張膽,豈非自尋死路?”

福臨的神情沒什麼變化,轉而瞥著唐碧水,並未言語,但那眸光分明是在質問她。唐碧水有些慌亂,大約是想起了當初狸貓換太子之計。像個潑婦一般,指著孟古青,渾身顫唞著咆哮:“你……你別以為我會相信你,當初就是你陷害我,還假惺惺的為我求情!”

“皇上……皇上……你別相信她!當初是她陷害妾身的,現下她又要害六阿哥,她分明就是想要害死妾身母子的性命,皇上……”說著,唐碧水又望著福臨,淚珠像流水一般滾個不停。

福臨嗤笑一聲,冷眼掃著唐碧水道:“朕相信靜妃,不會害六阿哥。”

孟古青眼眶一紅,盯著福臨,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他這一回選擇了信她,原本她也沒有害人,卻隻因他這回信了她,感動得一塌糊塗的。

董鄂雲婉手微微一顫,明明證據確鑿,福臨怎會。唐碧水不曾想到皇帝竟會信了靜妃,頓時麵如死灰,盯著皇帝道:“皇……皇上,妾身,妾身怎會害自己的孩子。”唐碧水已不似方才那般言之鑿鑿,雖然皇帝並未提起她盜用計謀得寵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