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額娘今日怎的前來禦花園了。”孟古青走到太後跟前,扶著其問道。¤思¤兔¤網¤

太後看了看滿園的花,轉而對孟古青道:“在慈寧宮待著,也委實的無聊,偶爾出來走走,打發時日。唉,隻是哀家老了,已不如你們這般活蹦亂跳的了。”

孟古青嘴兒是愈發的甜了,笑道:“皇額娘可不老,你總是說自己老,臣妾可沒瞧出來哪裏老了。”

不管是什麼身份的女人,若是誇她年輕,必定受用。太後這廂便讓孟古青哄得樂嗬嗬的,全然將海蘭珠,珊瑚玉步搖的忘得幹幹淨淨。

彼時,承乾宮中,紫衣女子嘴角冷笑:“什麼,當真有此事!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她讓本宮不順心,本宮便讓她傷心!”

“你過來!董鄂雲婉陰笑著朝那拉氏道。

那拉氏麵露驚色:“這……”

見那拉氏猶豫,董鄂雲婉瞬時沉了臉:“你如今不過是個貴人,又沒有孩子,而鈕祜祿貴人四月誕下了皇七子,穆克圖貴人又懷了身孕。你與鈕祜祿貴人素來不和,穆克貴人又和鈕祜祿貴人自小相識。她們一旦得勢,必定會排除異己,而你……就是異己。”

那拉氏頓了頓,道:“妾身明白了。”

董鄂雲婉笑意甚濃,眼中泛起怨毒,低喃道:“博爾濟吉特孟古青,你讓我難受,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轉眼間,便是五月中旬,天兒更是比以往暖和了些。這一夜的夜色極好,一身黛色袍子,女子恍惚的走在荷塘邊,喃喃道:“我定不會讓旁人害了你,斷斷不會。”

撲通,水花四濺,荷塘裏的水很涼,就像那條小河邊兒的水一般,讓女子想起了初遇之時,他笑得那樣好看。

次日,天空一片晴朗,孟古青手中拿著剪刀,修剪著新得來的盆景。“靜妃娘娘!靜妃娘娘!”外頭傳來的哭聲,這聲音很熟悉,像是……玉枕。

孟古青轉身對雁歌道:“去瞧瞧怎麼回事。”

一會兒,雁歌引著玉枕款款踏入,玉枕滿臉是淚,聲音有些沙啞道:“靜妃娘娘,主子……主子歿了!”

“什麼!你……說什麼?”孟古青手中的剪刀落在地上,哐的一聲,她生以為自己是聽岔了。

玉枕哭的幾乎說不出話來,言語含糊不清道:“主子……昨兒……個跳,跳了荷塘,自盡了!”

孟古青一怔,後退了兩步,眼中的淚水瞬時奪眶而出:“瓊姐姐……怎麼會……”

她始終不肯相信,昨日見瓊羽之時還好好的,怎的,今日就……。恍惚之間,孟古青已邁出了翊坤宮,往永壽宮去。

永壽宮的院落內很多人,太後和皇上在也在,孟古青睜大了雙眸,死死的盯著白布蒙著的屍體。

皇帝一見孟古青,慌忙上前將其扶住:“靜兒,你聽朕說,你先回去。”

孟古青盯著那白布,淚珠滾個不停,渾身顫顫發抖,望著皇帝結結巴巴道:“皇……皇上,那……不是瓊姐姐……對不對?”

皇帝就是知曉孟古青會這般,因而才不敢讓人與其多言,但終究是沒有不透風的牆。皇帝將女子抱住,沉沉道:“是恪妃。”

孟古青有些失神,明明昨日還對她笑的瓊姐姐,今日怎的就沒了。女子從皇帝懷中掙脫出來,恍惚的朝蒙著屍體的白布走去。

每走一步,她都覺得很沉重。福臨本想攔著,但曉得她的性子,若非親眼瞧見了,她比不會相信恪妃已死的事實。

纖纖玉手顫唞著將白布掀開,映入眼簾的是瓊羽慘白的臉,那是屍體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