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猛的一拍石桌,上頭的茶碗搖搖欲墜,皇帝眼眸冷若冰:“你是與誰勾結陷害靜兒的!”
董鄂雲婉自然不敢說,若是說了來,董鄂成言和孫墨書的私情必定會敗露,自己知情不報,加之前頭那些個罪名,隻怕會沒了性命。
董鄂雲婉使勁搖著頭:“不是的!皇上,不是的!臣妾沒有做過那般惡毒的事,都是她們陷害臣妾的!三阿哥,你說啊,你說啊,是不是你額娘教你撒謊的!你說啊。”
女子歇斯底裏,連滾帶爬的到玄燁身旁,拽著玄燁搖來晃去。玄燁見一個瘋婦這般拽著自己,當下便驚恐得大哭起來。
皇帝忙將玄燁拉到身後,瞥著跪在地上的董鄂雲婉:“一個孩子,能打誑語,分明是你狡辯。你方才所言,朕都聽得一清二楚的。”
“皇上……皇上”董鄂雲婉還試圖狡辯。
皇帝甩開她拽著自己的手,冷聲道:“皇貴妃董鄂氏降為貴人,即刻搬出承乾宮,移至啟祥宮偏殿,伺候的宮人,一名即刻。”
言罷,便拉著孟古青離去,董鄂雲婉癱坐在地上,麵如死灰,她……這是被打入冷宮了麼?費揚古才被派去征戰,她便落了難。
孟古青回眸朝著董鄂雲婉笑了笑,朱唇微啟,雖然並未發出聲音,但董鄂雲婉還是看懂了她所言。她隻說了三個字,賤蹄子。
董鄂雲婉這般一失勢,宮中謠言妖孽之事,自然便再瞞不住。
“主子,見著那董鄂氏落得這般的下場,奴婢真是高興,以往您可是受了她不少氣呢!”雁歌邊收拾著碗筷,便道。
孟古青搖頭道:“可別高興,樂極生悲了便不好了。”
雁歌還是忍不住道:“奴婢就是高興。”
孟古青嘴角一抹笑意,淡淡道:“去將禦膳房的管事太監給本宮叫來,小心些,別叫人瞧見了。”
雁歌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轉身朝外去了。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便見一襲寶藍的太監隨著雁歌而來,見了孟古青趕緊一臉諂媚:“奴才江德海叩見貴妃娘娘。”
孟古青帶著幾許慵懶:“起來罷。”
江德海小心翼翼的起來,諂諛笑道:“娘娘有何吩咐。”
孟古青抬眸看了眼靈犀,靈犀從袖子中摸出一包藥粉,遞給江德海。孟古青淺笑道:“江公公,啟祥宮的,就勞煩您多照應了,每會放上一點就夠了,你可明白?”
如今皇貴妃落難,皇後又遭禁足,宮中便是靜貴妃得勢,江德海自然是很願意為其效勞。
笑嗬嗬道:“奴才明白,奴才明白。”
孟古青抬眸看了眼靈犀,靈犀趕緊取出銀子賞給江德海。”
江得海笑得一臉燦爛,忙叩謝:“謝娘娘,謝娘娘。”
孟古青揮揮手道:“下去罷。”
江德海躬身離去,滿臉的高興,有錢能使鬼推磨,約莫就是如此。若是錢財能打發的,那才是好打發,若是錢財不能打發的,便是難纏鬼了。
董鄂雲婉被貶為貴人之事很快便傳到了太後的耳朵裏去,太後雖是不喜歡董鄂雲婉,可聽聞是因著孟古青的緣故,瞬時便沉了臉,急急便往著翊坤宮來。
太後這回很是大張旗鼓的,似乎是做個旁人看一般。孟古青中走到正殿中,屈膝行禮道:“臣妾恭迎皇額娘。”
太後的眸光格外犀利,盯著孟古青道:“起來罷。”
孟古青款款起身,上前將太後扶著,等太後落座,自己這才坐下,轉而又吩咐雁歌備茶水。
太後一如既往的溫和笑容:“靜兒啊,自你為貴妃,哀家還不曾前來過,你可怪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