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三分沉怒言道:“若是病了,就更該請宮中大夫來看看。”
緊接著是嬤嬤壓得極低的聲線:“回太子的話,小姐好不容易睡著了,您看這……”
原來對麵的人是太子,顧青衿麵上尋
雖說這樣的想法也就是勸勸自己,不過聊勝於無。
這些時日顧青衿也沒閑著,她先跟著嬤嬤去了科考的地方報了今年的秋試,距離秋試的日子還有那麼個把月,若是說真功夫,顧青衿自認詩書雖不算飽覽,若是做個文章倒是也不礙事。倒是一點——
“嬤嬤,這將軍府上誰的毛筆字寫的好呢?”
寫的一手雋秀大氣的鋼筆字,然而顧青衿對於毛筆字卻是當真半點不通,想當年真的想過要試著拿毛筆寫寫字,不曾想試了幾次就覺著實在是有些浪費時間,就那麼放下了,直到現下方才發覺真是各種為難。
嬤嬤想了想便道:“鍾銘琛先生的字倒應是極好的。”後半句被嬤嬤自動自覺地吞了,那位先生恃才傲物,想必也不見得會願意教導小姐才是。
顧青衿現下想聽的就是這句話,依著她的心思,這位鍾先生本就有皇室有些瓜葛,若是才學能得那麼多人賞識,怕也是有些真本事的。
顧青衿自己除卻那些讀來的詩詞,對於治國之策卻也是不懂的,如若想要在秋試中一鳴驚人,少不得要拜個師傅得些教導。
在嬤嬤擔憂的目光裏,顧青衿往鍾銘琛所在的臨淵閣去了。
那臨淵閣坐落在將軍府上最偏僻的地方,與主院有著一水之隔,看起來靜謐清幽,頗有文人氣質。然而顧青衿甫一進院就怔住了,因為院門大開著,裏麵有兩個人正對坐飲酒,那模樣實在是散漫得緊,看不出半點拘束的模樣。
顧青衿這回是進退維穀,隻好硬著頭皮開口道:“顧青衿求見先生。”
裏麵的兩人同時抬起頭來看顧青衿,饒是顧青衿平素冷靜非常,此刻倒也有些囧然了,她一抬頭正巧和兩人的視線對上,忍不住便在心底驚歎了一聲:“好相貌。”
那兩人看起來都不算年邁,一個人穿了一身青色的長衫,袖子擼起來到了肘彎處,那模樣清秀中帶了三分文人特有的狂狷,應當便是鍾銘琛了。而另一個則是清貴的模樣,一眼看上去便是非富即貴,那人頭頂帶了一頂不大的發冠,將頭發正正束在後麵,饒是喝著酒,麵上的神情卻也是淡淡的,看不出什麼情緒來。
若是讓顧青衿說,她倒是寧願去對付一百個前頭那種狂妄文人,也不願對上後麵的那一個的。
一般來說冰山臉隻有兩種人,第一種是不擅長控製麵部表情,心思純粹懶得理人的;另一種便是世事皆知,喜怒不形於色的。而眼前這一個,顯然是屬於後者。
“遞過拜帖嗎?”那狂狷文人先開口了,撩起眼皮來看了顧青衿一眼,複又將目光轉回酒上。
顧青衿微微一怔:“不曾。”
鍾銘琛就那麼一頷首,也不問眼前的人是誰隻揮揮手無所謂道:“那你回去吧。”
……就這麼趕人實在是太囂張了吧?
好在顧青衿來之前便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一伸手從袖子裏便拽出一張端正拜帖:“顧青衿請見先生。”
鍾銘琛示意小廝接過來瞧上那麼一眼,顯然是對於顧青衿的身份有所了然的:“大小姐,你來做什麼?”
顧青衿見狀便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