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1 / 2)

?”

平淡而疏遠,納蘭清澤微微一怔,然後搖了搖頭往後退了一步,再退上一步:“我說過的話不會收回,”他的神情倨傲而認真,最後緩緩從肺裏麵吐出一口氣來,連語聲也依舊是溫和無比的:“夜安,顧姑娘。”

顧青衿隻覺得心亂如麻。

作者有話要說:  多謝大家一路以來的支持,群麼一個\\(^o^)\/~

☆、似花非花聞舊雨

於是剩下來的路途全數變成了與七王的鬥智鬥勇,當然鬥智鬥勇那是顧青衿自己的腦補,更加重要的還是如何真真正正和七王好好相處。

納蘭清澤鎮日都在忙碌,尤其是快到京城的時候。

各種消息每天每天都在傳,最後顧青衿甚至認為那位倒黴皇上已經駕崩良久了。

當然,更有可能的是這本來就是謠傳,而真正可能的事情是納蘭清澤想要尋找一個合理合法的借口,逼宮篡位。

這麼長久的相處,顧青衿比較願意去相信這個可能。

納蘭清澤卻是極為沉得住氣,他一言不發,每天都是平靜無比。

對官府的人,該說笑便是說笑,該嚴肅便是嚴肅。

就這樣一路行著,也就到了京城。

馬車先把顧青衿送到了顧府,看到顧府偌大牌匾的一瞬間,顧青衿隻覺心底百感交集,時隔一年,這地方竟然絲毫沒有變過,依舊是如同往昔一般。倒是若黛忽然像是小孩子一樣哭了出來,伸手拿行李都不那麼利索了。

納蘭清澤看了顧青衿一會兒便淡淡言道:“孤不送顧姑娘進府了,保重。”他的神色淡漠,用詞卻也是最開始的王爺調子。

饒是閑散,亦是矜貴無比。

那一瞬間,一切就好像瞬間被時間軸拉了一下,然後回複到最最久遠的從前。

顧青衿看了納蘭清澤一會兒,然後平靜地頷首禮道:“多謝王爺照拂。”

納蘭清澤沒有再言語,徑自將簾子放下示意馬車啟程。

倒是若黛小聲地哽咽道:“小姐這一別,也不知道何時才能與王爺重見了……”

顧青衿聞聲便是緩緩笑了,微笑的同時搖了搖頭:“再見很容易,隻是我們不可能的。”她這般說著,便示意來迎人的小廝將東西往裏頭搬,青衿院這麼長時間沒有住,想必也是有些淩亂了。

不曾想見的是,顧保國竟然在青衿院裏。

顧青衿本是想著先好生歇上那麼一會兒再去拜見,沒成想就在這兒生生碰上了,她想了想便微笑頷首道:“父親。”

顧保國將目光在顧青衿臉上掃過,最後淡淡頷首示意人坐:“高了,也瘦了,衿兒這些時日都在外頭,可是辛苦了。”

這番話由顧保國說出來,生生讓顧青衿的心底微微一暖,坐在顧保國的對麵,卻也看得清顧保國這一年的時間裏似乎是老了不少,頭發中的銀絲愈發多了,她想了想方才緩緩道:“多謝父親,衿兒一切都好,父親多多保重才是。”

顧保國笑了笑,笑意之中有掩飾不住的憾意:“衿兒不在這些時候,宮裏府裏都發生了好多事,待得你回來了本來想講與你聽,現下看來還是讓嬤嬤多說說吧,”他說完便站了起來,不過是半年的功夫,卻似乎是頹唐了好些,連著走路也有些不穩當了:“走了,讓夥房給你做些好的,補補。”

顧青衿眼下並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讓顧保國改變至此,隻能忍住心底莫名湧上來的酸楚伸手扶了顧保國一把:“多謝父親。”

這些話說來好聽,卻也是說不出的省份。

顧保國聽在耳邊,心底卻也是泛上來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惆悵,他長歎了口氣搖搖頭,就那麼慢騰騰地走出門去了。

“嬤嬤,”顧青衿深吸了一口氣微笑問道:“那麼府裏頭到底怎麼了?”

“顧青綿主子年前去了……”嬤嬤歎了口氣,慢慢說著,她的神色中是掩飾不住的痛惜:“之前飛鴿傳書,也沒有和主子言語一聲,真真是對不住主子。”

顧青衿眼底掠過徹徹底底的愕然:“是怎麼去的?”

那個姑娘,不懂得如何收斂自己的鋒芒,每每都是一副棱角碧露的樣子,其實也說不上多麼討嫌,真真正正恐怖的,從來都不是那些明麵上的鬥爭,而是暗地裏頭的糾葛,甚至於眼下顧青衿甚至覺得當年這具身體的舊主人落水想必都是另有隱情。

“是因為一場癆病,沒成想就這麼沒了。”嬤嬤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瞧著顧青衿的神情,生怕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去。

顧青衿卻是緩緩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那麼宮裏頭呢?”

“老爺的官位成了虛銜,倒是從前從來沒掌過虎符的齊陵拿到了虎符,”嬤嬤說到這裏就有些氣不過的模樣,恨不得直接拍桌子喊冤枉,“小姐,您可是說說,這將軍是何處惹了那陛下,竟然……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