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隻知道手機號。你總能查到吧。”
行天正要把北村周一寫下的便條和賬本一齊遞給星,多田以幾乎震落磨砂玻璃的勢頭猛地打開拉門衝進店裏。
“你白癡啊!”他重重敲一下行天的後腦勺,“哪兒有你這樣的傻瓜,為這麼低廉的代價就去當殺人犯!”
行天轉頭仰望多田,說了聲“咦,你居然能找到這兒來”,星則喊著“老板,剩下的打包”,老人依舊淡然翻著烤串,應了聲“好嘞”。
“真是不錯的消遣。”
星接過外賣,從凳子上站起身。他從低頭瞪著行天的多田身旁擠過去,順勢就往門口走。
“等一下,星哥。這賬?”
“該你付才對吧,便利屋。”
星回頭看一眼行天,嘴角又揚起來。“這交易從一開始就不成立。因為,山下的屍體什麼的,那是絕不可能找到的。”
這話既含有隻把山下逐出真幌並未殺掉的意味,又可看成是對完美犯罪的自信。
“你就安心被主人養著吧。”
說了聲“拜”,星悠然消失於中街。多田對老人說了句“驚動您了不好意\/\/
多田當然受到了打擊.也很氣憤。可這氣憤的一大半並非來自妻子劈腿這一事實,而是由“為什麼她這麼痛快地承認了劈腿”這一疑問生發出來的。
我其實不想知道,多田多次這樣想。要是她真的愛自己,他希望她抵死不認。隻要妻子否認了,多田大概就會相信。
“糟糕的是,就在那之後發現她懷孕了。”
多田端起酒杯潤了潤嗓子,“要在一般情況下,妻子告訴丈夫自己懷孕,該是高高興興的喜事對吧。我們家可不是這樣。氣氛緊張極了。難得她先回了家,坐在餐廳的椅子上。從公司回來看見她,那模樣簡直就像是她父母和所有親戚都死了似的,以至於我心裏基本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是你的孩子。你要相信我。’她說。我便信了。你覺得像個傻瓜吧?”
“不覺得。”行天說。
“實際上,不管將要出生的是不是我的孩子,到了這份上怎樣都好。因為孩子是她生的這一點是不會變的。隻要有這一點,對我來說真是寶貴的……”
聲音酸楚地變了調,多田急忙咽了口唾沫。行天沉默著。
“我從來沒有那麼快樂地等待過什麼。她母親告訴我說生了的時候,我早退離開公司飛快趕了過去。直到抱著兒子,都傻愣愣覺得這不是現實。可是,還躺在床上的她一看見我就開了口。她說要做DNA鑒定。”
被背叛了。那時,多田第一次這樣覺得。雖然這應該是以澄清真相我就是不同意做DNA鑒定。一方麵是因為我當然打心眼裏愛這個孩子,沒有做什麼鑒定的必要。可也不能說,我就絲毫沒有故意不弄清真相讓她痛苦的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