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2 / 2)

所以那個醫生跟我說話的時候,我特別不自在。

“你弟弟啊?”

我沒理他。

“身體虛。倒沒什麼大事兒。”

我點了下頭。

“他老獻血你知道嗎?”

“啊?”我嚇了一跳。

醫生擄上他的袖子,我看見他左右胳膊都有大針孔的痕跡,有的深有的淺,有的青,有的紫。

媽的,這小王八不是吸毒吧?

我正研究他那些針孔,他就醒了,睜著眼睛,聳了聳鼻子,然後看見了醫生。接著他的眼光停在醫生的後麵。我看過去,靠!是一個飯盒。誰要說他不是餓死鬼投胎,我跟他急。

醫生說你感覺怎麼樣?

他說,醫生,你飯盒裏是排骨吧?

醫生楞了一下,說是啊。

他好像咽了口吐沫。醫生大概有些不舍,又無奈是個白衣天使,將飯盒遞到他手裏,他坐了起來,兩眼放光。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醫生眼巴巴地說,那是我愛人做的。

行。挺好吃的。他邊吃邊說。

我當時特想抽他。 老跟幾輩子沒吃過飯似的,還得誰吃誰。我盯了他幾眼,終於忍不住說:你剛才不是剛吃完一個盒飯嗎你。

沒吃飽,那裏麵沒有肉。他烏裏烏突地說。

醫生大度地說,算了算了,反正昨天也吃一頓兒了,他愛吃,更好。你弟弟,倒是個挺實誠的人。話音沒落,我看到那小子飯差點沒噴出來,剛要說話,又一陣咳嗽,估計被飯粒兒給嗆著了,眼淚汪汪的。我罵他一句,飯桶!

他說,醫生您千萬別誤會,我跟這位日本先生沒什麼關係。

醫生和我都嚇了一跳,日本人?我最恨日本人了!估計那個醫生也是,他的臉色有點變,變得鄙視了。

你丫胡說什麼呢?我叫。

你不是嗎?你名字不是僅次於狼嗎?叫什麼狼的不都是日本人嗎?他啃著骨頭,還咂著滋味。

我靠!我一下把他的飯盆子打翻了,滾到地上叮當兒的。

他拿著骨頭可憐兮兮地看著醫生。醫生站在他那邊了,說你這人怎麼這樣?他看出來那小王八是拿我開涮,可那小王八的表情愁苦地跟被上了的處女似的。

他是你弟弟!怎麼能這樣?!醫生開始扮演正義的角色。

我揪著小王八的領子,往外拎。“我看你丫好得差不多了,走,出去,把車的事兒了了。”

“行!”他把我的手巴拉下去,然後站起來,在他醒來之前,打了一管兒葡萄糖,這會兒臉色雖然還不太好,不過,精神頭兒倒是不錯。“你等我一下,我去個廁所。”

他去廁所的當兒,醫生說我,說弟弟再怎麼也不能這樣。我忍著,沒有抽他。他又說,“你弟弟身體太虛,需要補血,我給你開點保健品,你給他吃。”我怎麼那麼待見他啊,還給他買補品。我看著醫生說,你別忙活,那東西你留著自個兒吃吧。醫生急了,我才懶得理他,跑到廁所門口,衝裏頭喊,快給我滾出來!裏麵出來一個穿病號服的老大爺,瞅了我一眼,慢悠悠地說:

“你找那個跳窗戶走了地吧?”

我隻楞了一秒鍾神,就以最快的速度朝外跑去,瘋狂地找了半天,小王八無影無蹤。

我被醫生堵住,付了葡萄糖錢,雖然,那錢少的還不夠我買一卷高級手紙,我也氣得不得了,居然敢耍我?你用大喇叭問問,全北京城,不說我跺一腳抖三抖,起碼,沒人敢耍我任願!

我決定,把北京翻個個,也要把他找出來。要找人,總得知道他得名字,我問了酒吧主管。他說,那個小王八,叫許然。

我正在氣頭上,我姐的電話就打進來了她約我吃飯。我這個姐,放著師奶不好好做,天天管閑事。我十分同情她老公,就是我姐夫,一個巨款,說實話,我不知道確切的他的錢的來頭,不過,他確實是富得流油。我老頭兒原來沒退下來的時候,在政府裏有點實權,雖然我姐確實可以算是沉魚落雁,不過,那油條娶她絕對和我老頭兒有關,實際上,他的這項‘投資’確實讓丫錦上添花。

我姐本來也有個要好的男友,是個窮酸秀才,對於我姐喜歡上那小子,我著實佩服了她一陣子,當代的大小丫頭無不惟利是圖,見著有錢的,使出渾身解數貼著,粘著,要多賤有多賤。這我後來遇到不少。所以,我姐那陣子和家裏奮力抗爭的時候,我還幫她來著。可惜,不爭氣的是那個秀才,聽說被油條買通了,撒丫子跑了,跑美立堅念書去了,就丫那慫樣,還去美國丟人呢!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