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即便同意引渡,也有一些手續要辦,而且還要妥善安排押送人員,把杜央交接給中國方麵的特工,所以隨後幾天,杜央被押回了河內,暫時關押在河內總警署內,梅子靈不敢掉以輕心,即便杜央被關押了起來,她也始終密切關注著杜央的一切。
當時在還沒決定是否要引渡杜央的時候,越南專案組的人還在抓緊時間審訊杜央,並且分班看守杜央,但是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杜央逃跑了。
梅子靈還在睡夢中,被猛然響起的電話驚起,越南專案組通知了她這個消息,梅子靈馬上趕去了警署,看到了現場。
現場被保護起來了,原封未動,監室的門開著,看樣子杜央就是從門裏出去的,而且門上的鎖子完好無損,現場沒有打鬥的跡象,也沒有破壞的痕跡,地上扔著杜央原本穿在身上的那件西裝外套,昨晚值班的三個人兩個人受傷,一個人死亡,梅子靈不禁說:“她到底怎麼逃出去的,我要看監控錄像。”
監控錄像被調出來了,拍攝到的過道裏的情況,杜央是在清晨四點多的時候打開門出來的,出來的時候遇到了值班人的阻撓,發生衝突,她打傷了一個人,殺死了一個人,然後揚長而去,昨晚值班的一共三個人,一個是專案組的特工,兩名警署的探員,而在這個時段的監室內的錄像,卻被人抹掉了。
梅子靈氣得手抖,卻不知道說什麼,隻好說:“她究竟是怎麼拿到鑰匙的?”
受傷的那兩人說:“我們當時都沒搞清楚情況,她出來的很突然,出來以後立刻動手了,我的同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殺了。”
梅子靈沒再說什麼,低頭看著掉在監室內地上的西裝外套,外套上沒有血跡,說明她在殺人之前就已經脫掉了,而且監室內的錄像居然被抹掉了,事出蹊蹺,梅子靈走回去,在受傷的兩個人身邊繞了兩圈,說:“當時鑰匙在誰身上?”那名探員說:“在我身上。”這兩個活著的人,一個是專案組的人,一個是警署的人,梅子靈把目光落在了這名探員身上,說:“我想知道案發後第一時間你在做什麼?”
“我去了一下洗手間。”
“我看你是去了電腦房刪掉了那段時間的錄像對不對!”
探員驚了一下,馬上否認:“我沒有。”
“她勾引你了對不對?”梅子靈目光直視著他,讓這個人無地自容,但他還是說:“這件事與我無關,我什麼都沒做。”
然而此時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他似乎已經無法遁形了,翻譯一遍把所有的話翻譯出來,一遍也狐疑的看著這個探員。梅子靈走過去,提起那件衣服,說:“她脫掉這件衣服肯定不是因為這件衣服會妨礙她殺人,你還要隱瞞嘛?”
探員還是堅決否定,梅子靈氣急敗壞的喊了一聲:“那你告訴我她是怎麼拿到鑰匙的!”她把杜央的那件衣服狠狠的砸在了探員的臉上,有些歇斯底裏的怒吼,這個年輕的探員在巨大的心理壓力下崩潰了,突然失聲痛哭起來,說:“並不是我想這樣,沒錯是她勾引了我,她說她向喝杯咖啡,於是我就在長官去洗手間的時候給她送了一杯咖啡進去,進去她接了咖啡就問我為什麼我們能這麼忍心對待她,讓她不眠不休,折磨的她幾乎崩潰,我其實什麼也沒有做,她靠近我,離我非常非常近,臉幾乎貼到我的臉上,我當時腦子裏就空白了,她身上有一種香味,讓我頭暈,可是我知道這樣不合適,何況外麵還有人,所以沒幾秒我就推開她出來了,她就在那個時候從我身上拿走了鑰匙,可我沒發現,一直到她打開門出來以後,我才發現。”
“手銬腳鐐的鑰匙都在一起?”
“一串鑰匙都在一起。”
梅子靈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探員,差點氣笑,說:“你當時心裏是不是還很同情她,是不是一直到她動手的時候你還覺得她對你有一絲半縷的青絲不會對你下手?”
探員腦門上滾下來了大顆的汗水,他看著就倒在自己身邊的同事的屍體,哆嗦著嘴唇說:“是,是,我是個蠢貨,在她出來以後動手以後我都沒覺的她狠毒,看到她捏斷他的脖子我才清醒,才知道她是個魔鬼,我很害怕,我知道她逃出來我脫不了關係,我怕丟了這份工作,所以我去把當時室內的監控錄像刪了,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梅子靈已經氣的不知道說什麼了,厲聲說:“你知道抓住她有多難嘛?而且經過這一次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了,你這是嚴重的瀆職!”
她聲嘶力竭的吼叫中,別人都怔怔看著她,翻譯也看著她,帶著被震驚了的樣子,梅子靈不知道自己的樣子當時有多猙獰,隻是看著怔怔的翻譯,說:“你看我幹什麼,把我的話翻譯給他聽!就是他害死了他的同事!”
可是杜央還是逃走了,梅子靈無論怎樣也挽回不了了,之後立刻打電話告訴了夏天虹發生的事情,越南也做出了補救措施,在全國通緝杜央。
電話裏,夏天虹說:“你覺的她逃脫之後會去哪裏?”
“她肯定會去中國的,可是她去中國幹什麼。”
“她是殺手,必然是有了新的目標。”
“目標又會是誰?”梅子靈在思忖片刻後,又說:“會不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