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2 / 3)

與上層相較,下曾就顯得小了許多,裏頭也隻放了一本冊子,似乎便是方才他所看的那本。白熾予將之取出翻看,並因而大驚──這,不就是溫玉鬆的日記嗎?

心下雖欲將之帶走,但想起方才左仁晏的動作顯然是極為珍視這本冊子,一旦取走,一定很容易便會為他所發覺。因而僅是就著些許月色大略翻看。溫玉鬆日記的字跡極為工整,但到後頭卻顯得十分潦草淩亂。白熾予因而想起了先前的情形,忙由溫玉鬆過世三年前的部分開始細看。

這一看,他立時明白了為何從那時起溫玉鬆便不再留有任何馮萬裏所寫的信,也不再回信與馮萬裏。

馮萬裏在那之間確實有寫信給他,但全給溫玉鬆撕了。而之前的信雖仍留著,是因為惦念曾有的情誼。

翻閱罷,白熾予將日記放回原處,飛快的離開左府回到了於光磊府中。

此時雖已是深夜,但於光磊卻因擔心他的情況而未就寢。瞧著書齋裏仍亮著的燈火,白熾予一聲輕歎,輕聲落地推門入屋。

但見於光磊聞聲抬頭,麵上原是帶著擔憂的神色的,卻在看到他全然無恙的瞬間化為柔和一笑。

「還好吧?」

詢問的語音方脫口,已自上前替他除下一身黑衣,取來一旁早就準備好的衣裳幫他換了。誰知衣裳剛披上他身,卻突然給他緊緊擁抱了住。

「怎了,熾?」於光磊不明白他因何有此反應,「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已經……知道溫玉鬆過世之前的三年究竟發生何事了。」

敘述的語音低啞,而隱隱帶著幾許的不安……「告訴我,光磊。你,可有對任何女子動心過?」

「這……欣賞是有過,但若言動心,以前沒有,往後可能也……」頓了頓,「你為何這麼問?」

「先別管,回答我就好。那麼,我和那些你所欣賞的女子相比呢?你比較在乎誰?」

語音由不安轉為急切,擁抱的動作不自禁的加重了幾分力道,卻仍然有所控製而不至於讓於光磊感到難受。

從沒想過他竟會問這種問題,於光磊先是一怔,隨即笑了笑,道:「這怎能相提並論呢?我不是說過,你是我最重視、最重要的人,這點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

「是嗎……」

聞言,白熾予一聲輕歎。原先緊摟的手這才鬆開,拉著於光磊到一旁坐了。

「我在左仁晏的書齋裏找到了溫玉鬆的日記。溫玉鬆之所以會將後來的信全部毀掉,也不再寫信與馮萬裏,是因為馮萬裏在那次下江南訪他時,強占了他的身子。」

「強……你說什麼?馮萬裏他……」

令人驚詫的事實讓於光磊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摀住了雙♪唇。

他從沒聽說過馮萬裏好男色,更別說是對自己的摯友下手了!

但白熾予卻僅是點了點頭,雙眉微蹙,神色帶上幾分的沉鬱。

「馮萬裏久與溫玉鬆遊處,對他的感情早已超過了朋友的範圍。之前你說他言詞懇切情意深摯多半也是因為如此。溫玉鬆深愛妻子,卻受馮萬裏以家業脅迫,隻得屈就。不料一日莫嫻發現了他二人的關係,沒多久就上吊自盡了。溫玉鬆自責甚深,而終至心力交瘁,撒手人寰。」

將那同樣震驚自己的真相簡單告訴了於光磊,心下卻是帶著不安的。

再怎麼自信,也總有無法全然掌握的事。而對於於光磊的情感正是如此。

卻見於光磊雙頰忽地一紅,隨即一聲輕咳,抬手拍了拍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