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賈!」
陸仁賈便是八年前白熾予第一次出任務時,那個傲天堡派來的人。當初他欲偷襲白冽予,而被他以特殊手法製住,自行承認了陰謀,卻在醒來後什麼也不記得了。刻下他們若能用上這一招對付左仁晏自是最好了。
但於光磊旋又神色一暗:「不成。這個若是沒弄好,隻怕連項上人頭都不保。」
「我已同冽哥學會了方法。不這麼做很難有結果,所以讓我去吧!光磊!」
既然已經有了方法,白熾予說什麼都不願放棄。時間太過於緊迫,他不甘願就這麼讓流影穀稱心如意。
於光磊又何嚐不明白他的心⊕
九離刀法刀意流暢,白熾予神情雖沉,卻瞧不出多少的緊張。熾烈如火,不羈如風。刀勢淩厲卻又瀟灑自適,輕巧破解敵方的每一著殺招。但那黑衣人卻是全然沒有放棄的打算,仍不斷找尋空隙偷襲於光磊。白熾予因而沉聲一喝,紅芒一旋破開銀芒殺著,而直劃過那人右臂。
鮮血登時四濺。白熾予那刀並未留情,故留下了深可見骨的傷口,目的隻為要那人罷手──他們需要的不是屍體,而是一個有力的證人:「是誰派你來此?說!」
「你認為我會輕易說出嗎?」
那人冷哼一聲,疾點傷處止血之後便即再度出劍,頑強得令人頭痛不已。白熾予正自困擾,卻聽四周突然傳來少說十數個人的腳步聲,心下不由得略一分神。那人瞧準此際,甩開他的擋駕,長劍直攻於光磊。於光磊匆忙閃避,劍鋒掠過發際。頭巾飄落,發髻因而一散,垂落的長發阻亂了視線。慌忙閃避間,後頸已是一陣冰涼,伴隨著某種痛楚散開──
便在此時,一抹濕熱濺上麵頰。
於光磊先是一怔,凝聚了視線一瞧,才發現自己手上不知何時竟沾染上了血汙。
那是誰的血?
心跳因而急促了起來,思緒整個都亂了。他微顫著回過了頭。
方才貼著頸部的冰涼已然移開。那直欲取他性命的男子仍持劍直挺挺的站著,但頸上卻已一片空蕩。
他的頭,落在他的腳邊。
而那張俊美的麵容此刻卻是一臉森寒。九離豔麗的紅芒因大量的鮮血而暗淡了。
白熾予繞過那人的屍體走近於光磊,輕摟住他微顫的身子,並撩起那沾染上鮮血的、披散的發絲,輕吻上他後頸滲血的細痕。
「沒事了。抱歉,我一時分了心。」
疼惜的輕舔去自他後頸滲出的鮮血,白熾予摟著於光磊的力道加重,試圖以此安撫他受驚的心靈,「已經沒事了,光磊……」
低沉的語音,一如平時那般悅耳而惑人……
不知何時,晦暗的夜空,已為盞盞燈籠照亮不少。
先前那引得白熾予分神的腳步聲正逐漸走近,將他二人團團包圍。
白熾予收了刀,隻是靜靜的擁著於光磊,不發一語。
那人的頭顱被人自地上拾起。覆麵的黑巾被拉開,露出了一張端正的麵孔。
某個熟悉的語音響起:「大膽刁民!竟敢殺害朝廷命官?來人啊!把他押起來!」
隨著語音的落下,數名穿著禁衛軍服的人已然上前一把拉起了白熾予。
白熾予沒有抵抗。而溫暖驟失的於光磊因而抬起了驚魂未定的俊秀容顏。
入眼的是一臉得意的燕成殷,雙眸之間帶著幾許的算計。手中,還提著那黑衣人的頭。
那人於光磊是見過的。他是一位大內高手,據說劍術精湛,與流影穀關係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