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2 / 2)

「……你是為了我才那麼做的吧。」

不用說明便已清楚了方才白熾予的用心,於光磊一聲輕歎,並自回頭望向許承:「可否請許兄暫避?」

許承早覺得尷尬,一聽他這麼說,當下便即答允暫時避開。

見旁人已避,白熾予側過頭,俯身檢視於光磊後頸的傷口。

劍痕極淺,故刻下僅是留了條痕跡,血倒沒再滲出。但光是如此便足以令心頭不住犯疼。抬手,指尖輕撫過傷口,因而惹來於光磊吃痛的一陣輕顫。

「很疼嗎?」因而更覺得歉疚,「你該上藥的。」

「隻要不牽扯到就好……對不起,我昨晚判斷失當,竟累得你下獄。」

回想起昨夜的經過,於光磊抬手握住了白熾予正輕觸著他傷口的,溫雅俊秀的麵容低下,眼簾微垂,自責之情溢於言表。

雖然早知道他該會有如此反應,但親眼瞧見的時候還是不禁感到有些無奈。

反手回握,更進而一個使力,將他拉入懷中。

「那非是你的過錯,你又何須自責?昨晚我雖有勸阻,但就算你不去了,我還是會私下去查探一番。事已發生,就別再多想。倒是馮萬裏的案子,我刻下既入了獄,便無法親身幫你了。那二探左府之事,隻怕也得暫時擱著──你可有找到什麼方法?」

「我今早獨自麵聖,並已得聖上允諾保護你的安全、寬延查案期限,以及不插手江湖紛爭。刻下隻等找足證據。隻是你既為人犯,我若與山莊聯絡,極為不妥。卻不知有何人可以相幫?」

於光磊簡單的將刻下的情況說予白熾予。任由他緊緊擁抱著,還是頭一次不感覺別扭。不知何時,對他的感覺已從一種精神上的支柱轉為實際的依賴。他是可以倚靠的。而驟失倚靠讓於光磊多多少少的有些不安。

昨晚他徹夜難眠,或許就是因為太過在意著他的不在身畔。

而且……

那張總是瀟灑不羈的俊美容顏,足以令人深陷沉迷。

卻見白熾予*

「我明白。以我的身分,去見老師絕不會被聯想至江湖上的事。」

頓了頓,「昨晚是誰派的人你心裏可有譜?」

「雖說是流影穀設下的陷阱,不過那封信應該不是流影穀送出的。流影穀應該隻是揀現成的便宜再加以設計,隻怕連原先的主謀者都不知道他們會來這麼一招……那人的官位如何?」

「不低……難道是左仁晏?以他的身分,確實有權力指派。」

「你是否引起了他的疑心?」

「應當是之前去探問時出了岔子。」思索一陣之後道出了可能,「這麼說來,隻要能讓他認罪,你的罪自然也就能夠消解……不,即使不是他,我也定要與流影穀周旋到底,還你自由之身。」

語音到句末已是前所未有的堅決而隱帶沉怒。過於溫和的人一旦被激怒,往往是一發不可收拾的──尤其是長年來一直默默隱忍不與流影穀之人正麵衝突的於光磊。

他無法忍受任何意圖傷害白熾予的人。

但一瞬間激昂起來的情緒卻在下一刻化為歎息。

於光磊放開了緊握住白熾予的手,輕輕掙開了他的擁抱。

「我該走了……今晚城門關閉前我便會同許兄出發前往白蓮鎮。流影穀該是不會輕易動你。我會令獄卒多加關照,勞你在此多忍耐一陣子了──需要我帶什麼書給你嗎?」

「不必了。你盡早動身吧,畢竟時間有限。」

白熾予沒有多想便拒絕了他的好意,因為心思早已為另一件事所纏繞。

凝視著剛自懷中掙脫的青年,目光灼灼。那成熟俊雅的麵容之上神情仍然相當平靜,卻又帶著一種放手一搏的氣勢。

於光磊雖有一身屬於讀書人的書卷氣。但長年寄居擎雲山莊的生活也讓他染上了少許的江湖習氣,甚或染上了幾分豪氣與瀟灑。刻下的他,眸裏藏著一種仿若縱橫之士的狂傲。平時總是一派溫和的眼眸,難得的表現出了潛藏的鋒芒。

這樣的他,讓他想……

「我明白了。」卻聽那溫和語音如此脫口,「保重……告辭了。」

語音初落,於光磊滿載不舍的深深一瞥,旋即轉身離去──

便在此時,右腕忽地一緊。於光磊剛詫異的回頭,入眼的便是那逼近的俊美容顏。

在他尚來不及反應之時,唇間已然覆上了某種溫軟……

四瓣交疊僅是一瞬,下一刻,俊美的容顏已然移開,但存留於唇上的溫軟觸♪感卻證明了方才的一切。

於光磊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待到猛然醒覺,麵上已是一片愕然:「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