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揖直下,而後便是雙膝著地,恭敬的朝卓常峰磕起了頭。
這個太過突然的動作讓一旁的許承愣了而來不及阻止。而卓常峰雖早料到他此來的目的必定不尋常,卻沒想到他竟會行此大禮。一個眼神望向身旁的男人,那人會意的點頭,上前將於光磊扶了起來。
於光磊本欲不從,誰知卻給那人一股柔和的力道硬是起了身子。抬眸一望,入眼的赫然是多年前曾有一麵之緣的無墨書生段言!
不由得一聲驚呼,夾雜著喜悅的:「段前輩!」
段言沒想到他竟認識自己,麵上不禁微露訝異之色。一旁的另一位青年他是識得的,那是八年前曾與他合作辦案的捕頭許承。但眼前這位儒生他卻沒什麼印象──於光磊猜到了他的想法,解釋道:「晚生於光磊,十六年前在柳林山莊曾與前輩曾有過一麵之緣。我義弟便是擎雲山莊白熾予。」
「原來是你。」
段言這才猛然醒悟,眼前的青年便是當年文質彬彬的十二歲少年。目光移向卓常峰,隻見他露出了有些複雜的神色,道:「先坐下來再說。」
四人當下圍著桌子坐了。瞧著於光磊神情十分緊繃,完全失去了他一貫的平和,卓常峰因而溫柔的拍了拍他的背,並倒了杯茶水給他:「來,先喝杯茶……究竟發生什麼事,你先冷靜一下再慢慢說清楚。」
「謝老師。」
於光磊接過茶水,啜了一口。溫熱的液體讓他眼眶也同時一熱。自白熾予入獄以來,他一直十分緊繃。此時遇上了他也視若父親的卓常峰,壓抑的痛苦抑鬱一下子爆發了出。但他仍是勉強控製著情緒,簡單而清楚的將事情的始末道出。
一番敘述罷,讓卓常峰與段言聽得俱是雙眉微蹙。隻見卓常峰略一沉吟,道:「目前當務之急便是找出證據讓左仁宴伏法,並還你義弟一個清白。你先前要老夫施以援手,究竟是希望老夫怎麼幫你?你就像老夫的兒子,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這……」看了看一旁的段言,於光磊一瞬間不禁有了些遲疑。但他隨即拋開了思緒,語氣化為懇求:「我希望老師聯絡東方樓主,請他助我一臂之力。」
「老夫確實可以替你聯絡煜兒,但他願不願意幫忙卻不是老夫能做主的。」
雖說要他直說是自己的意思,但卓常峰還是因他所言而麵露為難之色,神情之間隱隱帶上無奈。
對於自己的親生兒子,他的了解其實太少,甚至十分陌生,自然也無權去要求他幫自己的忙──更何況碧風樓與擎雲山莊也算是對立的勢力。尋求意見的目光移向段言:「你覺得如何?」
「……若將此事告知樓主,他必然會不顧一切的同意──但恕我直言,碧風樓近年來雖與貴莊略有來往,卻不可能插手貴莊與流影穀的鬥爭,更別說是公然相幫。如果於公子沒有妥善的方法,請恕我無法將此事告知樓主。」
簡單幾句話表明了立場,但也同樣宣示了如果於光磊無法說服他,就無法取得東方煜的幫助。段言在碧風樓算是位高權重,而以他的能力,要阻擋留難於光磊也絕對不是難事。他的語氣雖然平和,卻自有一種壓迫感夾藏著。
但這樣的情況不但沒讓於光磊灰心,反而讓他恢複了一貫的平和冷靜。計劃他們早就有了,如今他需要做的隻是讓段言相信這個計劃不會使碧風樓曝光。
「我之所以會想請東方樓主出手,是因為東方樓主是個可以信任的高手。而且若讓東方樓主以老師兒子的身分前來,也決計不會令人起疑。流影穀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