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的背後有著「門主」的影子;二是那神秘的門主自稱是蘭少樺生父、白家四兄弟的外公,也是莫九音的師父……隻是眼下首要之務乃是厘清嶺南現狀,故兩人並未深談,便旋即分頭處理起各自分內的事務。
白颯予繼續同山莊幹部商議該如何應對及相關的人員調派;白冽予則是一頭栽進冷月堂的情報室裏,開始回過頭來追溯流影穀逐步滲透嶺南的每一絲蹤跡。
在事情已無可挽回的此刻,身為擎雲山莊二莊主的他不管再怎麼憂心師弟的安危,也隻能強逼自己按下性子埋首資料堆中進一步弄清事情的經緯,一方麵以此為鑒防止流影穀再用上類似的手段、一方麵也藉此評估事發後嶺南情勢可能的發展方向。
幸好這番折騰並非白費工夫。
三天過去,打紙堆裏找到的各種蛛絲馬跡逐一映證了他的猜想,也讓他成功勾勒出了西門曄計劃的全貌。
遭流影穀利用的漏洞被一個個挑了出來,相關的解決措施也得以逐步擬定……雖隻稱得上亡羊補牢,但在嶺南情況未明的此刻,卻已是最好的應對方式了。
用印批準了屬下送來的公文後,有些疲憊的白冽予擱下了手上的文書,闔上雙眸隔著眼皮輕揉了揉已有些發疼的雙眼。
由於得從兩年前天方事了後開始逐步清查起,縱然有一幫下屬在旁協助過濾、分析,龐大的情報量仍讓他三日來幾乎未曾闔眼;再加上先前給「門主」釋放後便馬不停蹄地一路趕回山莊,饒是青年修為過人,卻也不免因連日操勞而染上了深深疲色……席卷而來的濃濃倦意讓白冽予幾乎想就這麼睡去,卻終還是逼自己睜開了眼,起身到後頭的隔間略作梳洗以振奮精神。
浸了水後略顯冰涼的毛巾加上周身自然流轉的真氣,小片刻後,身子雖仍十分疲憊,侵襲著神智的睡意卻已淡去不少。
他看了看銅鏡中自個兒難掩憔悴的容顏,浮現於心底的,卻是此刻未在身邊的情人。
回到蘇州後,原先一同行動的兩人便暫時分道揚鑣,白冽予回莊通知兄長並留在冷月堂調查;東方煜則前往碧風樓在江南的據點聯係相關事宜……雖不至於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地步,可在身心俱相當疲憊的此刻,卻仍讓青年不免懷念起情人溫暖的懷抱了。
因自個兒此刻懷著的心思而輕輕歎息了聲,白冽予出了隔間回到書房,才剛準備重新入座繼續先前的工作,一陣足音由遠而近,門外下屬的音聲隨之響起:「二爺,常喬、連正海等一眾高級幹部求見。」
「常喬、連正海……?」入耳的名字讓青年先是微訝,而旋即微微蹙起了眉頭:「是颯哥那兒出了什麼問題麼?」
「大莊主身子微恙,先行回房休息了。幾名幹部稱有要事相稟,故此貿然前來……所欲相談之事,應與今晨嶺南送來的情報有關。」
「……我知道了。讓他們到偏廳候著,我等會兒過去。」
「是。」得了命令,外頭的下屬當即前往執行;屋中的白冽予則是先將桌上的文件一一收妥,而後方理了理儀容、出了書房轉往偏廳行去。
略帶疲色的容顏沉靜淡然一如平時,心思卻已因先前屬下轉達的消息而微有些煩亂。
早在三天前回到山莊後,他便由嶺南遭封鎖、一時無法聯係上謝季允等人的情況明白了事態的嚴峻。雖說後來多少有些消息得以傳出,卻也僅是確認了行雲寨遭滅的事實而已,個中詳情則無從知曉……直到今晨,那匹自市街上匆匆疾馳而過地快馬,才終於帶來了嶺南此刻的現況。
昨日,流影穀在大肆封山五天後終於暫緩了搜索的力度,初步公布了此次行動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