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睡一番吧。我起身活動一下`身子,晚點便來喚你。」
「好。」
煩惱了好一陣子,起伏過於激烈的心緒確實也讓淩冱羽有些倦了……感激地朝友人笑了笑後,他登即爬上床榻,直接和衣睡了下去——
由於頭上還掛著個「病美人」的頭銜,來到嶺南後,白冽予幾乎過起了足不出戶的隱居生活,就算出外,也頂多是在柳林山莊內四處散散步,充作一個病人調養身子所需的適量運動而已。
隻是眼下的柳林山莊雖不至於像外邊那樣烏煙瘴氣,熱鬧的程度卻也絕對稱不上是個適合病人休養的地方。尤其以白冽予的身分和名氣,每次外出總免不了碰上懷著各式各樣樣目的的「巧遇」——有的是衝著他擎雲山莊二莊主的身分而來;有的是衝著他「天下第一美人」的容貌而來……
白冽予在言詞交鋒上雖是極為犀利,可對這等和稀泥的應酬卻是絕對到不了賓主盡歡、如魚得水的程度的。也因此,這些「巧遇」最後的結果總是在一番客套後便因白冽予「身體不適」而告終,再加上青年扮病人扮得爐火純青的演技,讓他那個體弱多病的形象越發顯得深植人心。
不過這手「絕招」對那些純粹因他的身分地位而來的人有用,對某些懷著特殊心
完全發自肺腑的話語,卻讓聽著柳胤麵色一白,神情間亦是幾分尷尬之色浮現,好在青年並非真的要為難她,微微一頓後,容色一緩,又道:「當然,妳我如今已是一家,一切自也有所不同。」
「……你不曾考慮過阻止麼?」
「颯哥對我兄弟幾人包容、愛護若此,我又豈能因一己之私而破壞他的幸福?況且立場相對卻不代表雙方便必須互相仇恨。便如西門兄,我心底仍是十分欽佩的……初見之時,冽予對嫂子說的話,也並非全是出於客套。」
這話言下之意,便是對柳胤也有著不錯的觀感了……如此話語讓聽著的女子不由得微微苦笑。
要說心下對這麼些話全無不快自然是不可能的。隻是她心緒雖有些鬱鬱,卻也清楚白冽予如此直言相告反倒是已真正接受自己的證明,遂也隻是輕輕一歎:「你們兄弟之間的情誼,委實教人羨慕萬分……直到現在,我才終於明白颯予提到你們時為何總是那般眉飛色舞、興高采烈。」
感歎的音調,羨豔之情卻是明顯,倒也讓房內的兩名白家兄弟聽得頗為受用——可還沒來得及讓兩人客套一番什麼的,一道突如其來的足音卻已先一步攫獲了兩人、甚至是一旁柳胤的注意。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東方煜。
但見房門猛地由外而啟,理當隻和白二莊主有些交情的「柳方宇」已然無視於四劍衛的攔阻衝進了屋裏。意料外的狀況讓柳胤一陣錯愕,白冽予亦是雙眉微蹙,卻因清楚其必有隱情而以一個手勢阻止了四劍衛並讓他們帶上了房門。而後,幽眸對向神情間滿載急迫的情人,問:「出什麼事了?」
「咦?這……」
東方煜匆匆來此,一時卻也沒留心房中尚有外人,眼下見著柳胤也在房裏,到口的話語,便噎在了喉頭——他雖清楚此女日後在白家的地位,卻摸不準對方究竟知道了多少,自然不好貿然開口。倒是白冽予覺得情況不對,搖了搖頭示意他無須顧忌:「但說無妨。」
見他無意隱瞞猶在震驚之中的柳胤,東方煜便也不再猶豫,直言道:「景玄出現了。」
僅隻五字的簡短話語,所代表的意義卻遠過於此……聽著如此,白冽予神色微變,也顧不得嫂子仍在場便起身上前迎向了情人,問:「消息有多準確?」
「幾乎可以說篤定了……不光是我這邊,白樺那裏也傳來了相同的消息,隻是因刻下的情況才將情報交到我手中由我代為轉告。景玄曾幾次現身城南的藥鋪,也曾在柳林山莊周邊幾個聚集了外地江湖人上的客店、茶鋪現身過,似乎有意探尋著什麼……」
說到這兒,東方煜神色凝重,即便語意未盡,隱含的內容卻已十分明白。
景玄不僅到了嶺南,而且目的所指,正是淩冱羽的行蹤。
論起白冽予出道以來碰過的難纏對手,便屬西門曄和景玄為最——至於門主麼,盡管不願承認,但武力上的絕對差距卻已注定了他目前並沒有與對方抗衡的可能,更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