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3 / 3)

鑰匙仍然捏在手裏,她卻直到那個女人最終沉默著低頭走進電梯後,才發現自己竟一直在這裏窺視他人的隱私。

為自己反常的行為聳了聳肩,沈清轉身開門。手還沒碰上門把手,身後又傳來低低的聲音:“好看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呃?”她再度回頭,男人已經轉過身,冷峭的唇邊帶著一抹嘲諷的微笑。

無端的,她有些生氣,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又不是八婆!她在心裏補了一句。

但轉念想到明明就可以在幾秒鍾之內進屋關上門的,便連自己也覺得這個解釋毫無說服力。

“對不起!”她歎了口氣,低聲說。

許傾玦其實並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隻不過因為剛才並沒有聽見開門和關門聲,所以猜到這位新來的鄰居一直在旁邊看著他與喻瑾瓊。他隻是隨口問了聲。他嘲諷的並不是她,而是自己。

聽見對方的道歉,許傾玦淡淡地搖了搖頭,憑著長久以來的印象和感覺,朝自己家門走去。

他的步子很慢,眼前除了一片黑暗外,還有一陣熟悉的眩暈。但他知道,這並不是最嚴重的。因為此刻,讓他預料不到的是,胸口處竟湧起一片久違了的抽痛。

迫不得以,許傾玦伸出手,摸索到一旁的牆壁,撐住虛軟的雙腿。

下一刻,他聽見一陣腳步聲向自己移進。接著,右手臂邊多了一雙溫暖柔軟的手。

“你怎麼了?”聲音很輕,帶著一點慌張。

說實在的,沈清是有些慌,她發現這個男人的身體似乎很不好。否則怎麼每次見到他,都是一副蒼白得要死的臉色!早在看見他伸手扶住牆壁的時候,她就已經快步走上前來。

半個身子靠在牆邊,許傾玦搖頭,他在等待眩暈的消失。他想開口讓她離開,但是,心口竄起的疼痛讓他連出聲說話都會吃力。況且,現在這個症狀已經很久沒發作過了,他不確定在沒有備藥的情況下真能憑自己的力量支撐著走回去。

“你能走嗎?我扶你。”這一次,沈清說得堅決,不像上次那樣給對方拒絕的機會。因為這一回的情形明顯比那天嚴重得多。

許傾玦微微側了側臉,然後點頭。

沈清輕輕籲了口氣。抬起那條低溫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上,同時伸手環住他的腰,動作小心地向不遠處的房門移去。

“水在哪?要不要吃藥?”沈清插腰站在客廳裏,看著斜靠在沙發裏的人。

許傾玦的手按在胸口,微微皺著眉,過了一會才說:“飲水機在廚房,溫水,謝謝。”

沈清迅速倒了杯水,將杯子遞到他手裏,“沒有藥?”

“不用,老毛病。”喝下一口溫水,許傾玦閉著眼,神色間恢複如常的淡然。

那些藥,全都放在臥室裏。而他並不想麻煩她。

沈清無聲地張了張嘴,對於許傾玦這樣一副滿不在乎的漠然,感到又好氣又好笑——明明看來病得不輕,卻又完全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她搖搖頭,退後一步,問:“那麼,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許傾玦仍然維持著半坐半躺的姿勢,隻是睜開了眼睛,將臉轉向聲音來源的方向,“不用了。今天多謝你。”

看著那雙完全沒有焦聚的黑眸,沈清微微愣了一下。她不知道,看不見東西的他平時是如何一個人生活。然而,也正因為他看不見,所以她此刻才得以肆無忌憚地打量他。

沈清看見,那張瘦削的臉上,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