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像是被加重了一般,讓她不知道說什麼好。
末了,她擺了擺手,向林媚告別,去給那個不聽勸的家夥辦手續。
走到門口的時候,聽見林媚在身後說:“病才剛好,如果可以,這兩天最好有人照顧他。”
“我知道。”悶悶地應了句,她低著頭走出去。
計程車在大廈門外停住。許傾玦下車後一時之間無法辨清方位,而下一秒,手便被人輕輕的握住。
這一次,沒有一絲一毫的掙紮——仿佛有了第一次後,第二次就變得自然而習慣起來。牽著他的人沒有說話,他也不出聲,隻是靜靜地跟著走上台階,進入大廳,進而走進電梯。事實上,沈清辦完出院手續回到病房後,隻悶悶地說了句“我心情不好,不要和我講話”,從那之後,她便真的沒有再開口說話過。許傾玦知道她不開心,卻不清楚其中原因,畢竟許多女人都是有些喜怒無常的。然而即使這樣,她仍然不忘牢牢地牽著他的手,讓他不至於尷尬地摸索,讓他得以順利地回家。
進門後,許傾玦坐進沙發,而沈清則熟門熟路地倒了杯水,連同醫生開的藥片一起遞到他的手裏。
“吃藥。”她不冷不熱地說。
握著杯子,許傾玦和水吞下白色的藥片,出乎她意料之外的順從。
許傾玦“望”向沈清的方向,“昨天謝謝你。”
接過杯子,沈清並沒答話,隻是細細地盯著那張略微憔悴的臉。從沒見過這樣固執的男人,簡直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他這樣的舉動讓她感到生氣。再一次想起之前從林媚那裏得來的診斷報告,沈清發現胸口泛著連自己都不太熟悉的緊澀。
聽不到動靜,許傾玦疑惑地叫了句:“沈清?”
深呼吸趕走心裏的異樣,沈清“嗯”了聲,然後重重放下杯子,伸手拖著許傾玦的手臂,“你回床上休息去。”
微微一愣,許傾玦搖頭,“我不累。”
“不累也得去!”沈清心裏生氣,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聲音,“你害我昨天一晚上擔驚受怕了兩次,就當是補償也得聽我一回吧。”
許傾玦苦笑:“火並不是我放的。”為什麼兩次都要算在他頭上?
“我不管。”沈清手上用力,拉他起來,“誰讓你一意孤行要出院?回家再不老實休息怎麼行!”
不去掙紮,許傾玦隻是順著她的力道站起來。他發現這個女人已經由所謂的“心情不好”轉換為“蠻不講理”。想到昨晚她送他進醫院,今天又幫他辦出院手續,來來回回折騰,心裏也有些過意不去,所以並不怎麼堅持,隨著她來到臥室躺下。
幫許傾玦蓋上被子,看著他閉上眼睛,沈清才輕步退了出去。她發現,要對付這種像冰一樣冷、像石頭一樣頑固的男人,也許胡攪蠻纏外加強詞奪理才是最好的辦法。
許傾玦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似乎很久沒有這樣安穩地睡上一覺了。
扶著床頭櫃下床,他努力去分辨周圍的聲音——很安靜!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外,他什麼也聽不到。心中滑過一絲失落,快得連他自己都捉不住。
心情略微沉鬱下去,許傾玦扶著門框打開隔音效果良好的門,想給自己倒杯水。瞬時,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撲麵而來,使得他不由得在原地愣了愣。
“你醒了呀。”熟悉的女聲,低柔、輕快,顯示了對方的好心情。
“你在做什麼?”許傾玦靠在門邊問,卻沒發覺自己的嘴角已不自覺地抬起一個微小的弧度。
“當然是做飯!”沈清笑著用鍋鏟敲了敲鍋子的邊緣,同時滿意地發現他的臉色好了許多。
做飯?許傾玦挑了挑眉,這才發現空氣中確實隱隱飄動著飯菜香,一種久違了的溫暖湧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