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先生說收起來,所以我把它放進後麵的畫室了。”
“畫室?”沈清好奇,“這裏有畫室麼?我怎麼不知道?”
“其實現在叫貯藏室更合適。”張經理解釋道:“從前是許先生專用的,但他已經很久沒再進去過了。”
沈清低頭想了想,說:“可不可以帶我去看看?”許傾玦的畫室,或許是極少數與他的過去有聯係的事物之一吧。
沈清被帶進畫廊樓梯拐角下的一個小門內,十幾平方的空間裏,光線昏暗。
經理拉開窗簾,沈清這才看見周圍有一些被精心覆蓋住妥善保存的畫。而房間的一角,擺著一個畫架,用白布蒙著。⑤思⑤兔⑤網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許傾玦……他平時都不進來的嗎?”沈清一邊以手掃過畫架前椅子上的細細灰塵,一邊問。
“嗯,大概有兩三年了。”
沈清突然覺得有些傷心,勉強回過頭微笑說:“我們出去吧。”
晚上回家,臨睡前沈清突然側過身勾住許傾玦的肩。
“怎麼了?”黑暗中,許傾玦轉過頭問。
“突然想起你還欠我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很早以前,你是不是說過要送我一幅畫?”
“嗯。”許傾玦想起,那天是他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大概也就是因為買畫那件事,他才開始無法忽略這個能夠輕而易舉地理解他心情的女人的存在。
“其他的我都不想要。”沈清支著下巴抬起身,借著朦朧的光線望著許傾玦,“我隻喜歡第一眼看中的那幅。”
許傾玦沉默了一下,才微微笑道:“這麼執著?”
“嗯。”沈清大力地點頭。
許傾玦睜開眼睛,低聲開口:“你不想知道畫中人是誰?”
“……有原型嗎?”沈清根本沒想過這是他參照某人畫的。
“她是我母親。”暗夜裏,許傾玦的聲音低沉而平靜。
沈清一愣,突然想起當初看到畫時的心情。還想再問些什麼,才張了張嘴,就見許傾玦翻了個身,背對著她,說:“睡吧。”一副明顯不想多說的樣子。
沈清輕輕應了聲,帶著些許好奇和訝異,也側身睡下。
隔天一早,畫由張經理親自送來。
沈清還穿著睡衣,抱著它跑到浴室門口,“你真的願意送我?”
許傾玦正在洗臉,“嗯。”
“你什麼時候告訴張經理的?都沒見你打電話。”
“當時你還沒醒。”
許傾玦從浴室裏走出來,摸到她的手,拉她在床邊坐下。
“……謝謝你。”沈清笑道。
坐在許傾玦身邊,她低頭仔細端詳,發現直到現在,當初那份衝擊她的隱隱傷感竟然仍舊存在。
許傾玦說那是他的母親。而那個連臉都看不清的女子,卻在一片灰色之中,透出那樣強烈的悲傷和蕭索的氣息。
“……為什麼?”她疑惑而小心翼翼地問:“為什麼畫這樣一幅畫?”
許傾玦側過臉,眉頭不自禁地微蹙了一下。
那天,在電梯裏,沈清告訴他,她從中感到了孤獨。
也許正是這兩個字,使得他對於尚算陌生人的她,少了一些排斥的意識。
“因為,這就是我的母親。”過了很久,許傾玦沉聲說。
一段屬於富貴家庭的糾葛往事,一位曾經年輕並美麗過的女子的愛怨癡纏。沈清默默聽著許傾玦的敘述,萬萬想不到,平時那樣一份清冷的聲音竟然也有一天會流轉出哀傷和寂寥。
“……我直到五歲那年才跟著母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