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畫室裏畫的?”
“……嗯。”
許傾玦聽了沉默不語。
“……喂,生氣了?”沈清拉拉他的袖子。
“為什麼生氣?”
“因為……我擅自用你的畫室,一直沒告訴過你。”
“不會。”許傾玦睜開眼,微微勾起唇角,“你想用的時候用就是了。”
看著那雙漆黑、漂亮卻毫無神采的眼睛,沈清點點頭卻不說話。
過了一會,她將頭枕在許傾玦的頸邊,呼吸來自於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
許傾玦攬著她的肩突然說:“那幅畫不準賣,因為我要了。”
“……”沈清一挑眉,低聲笑著點頭。
晚上回到家,許傾玦聽完沈清的描述後,修長的手指在畫框玻璃上劃過,緩聲道:“……確實夠簡潔。”
沈清輕拍他的手,微嗔:“你取笑我!”
“哪有?”許傾玦側過臉來,“今天那人這樣說的時候,你不是很高興嗎?”
“人家說得誠懇!”
“我也是誠心誠意的。”那張英俊的臉果真一本正經。
沈清撇嘴,也不和他爭。也許是自己心底在作祟,畢竟男朋友曾是專職畫家,所以總覺得自己這是在班門弄斧。
“我去把它掛起來。”她從許傾玦的腿上跳下來。
客廳?書房?……還是臥室?
選了半天,沈清最終依著許傾玦的意思,將這幅和他戀愛後的“處女作”掛在了臥室床頭的位置。
也許是因為有人朝夕相伴,這個寒冷的冬天似乎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結束得早。
開春後,雜誌社裏的工作逐漸忙了起來。沈清也被派去專門負責一個新開的名為“藝術長廊”的新欄目。
“看來,被老板器重也不件好事。”晚上洗完澡,她爬上床嘟囔。
許傾玦放下盲文書,轉頭問:“為什麼?”
“因為是新專欄,人手又不夠,現在幾乎把我一人當三人使。”
“很累嗎?你也別太勉強。”
“……當然累啦。”打了個哈欠,沈清側身躺下閉上眼睛,昏昏欲睡,“……也許,忙完這陣子就好了……”
“……睡吧。”許傾玦摸到被角,替她拉至肩上蓋好。
沈清動了動,為自己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很快便進入沉沉睡夢之中。
第二天清早,恢複元氣的沈清又精神抖擻地出門去了。
如今身兼數職的她不得不為了新專欄而親自去和某些從事藝術行業的人物打交道。而這次最詭異的是,對方和她約定見麵的地點竟是在——醫院。
那裏恰好是林媚工作的地方,於是沈清熟門熟路地立刻找到了六樓高級病房區專設給等待探望病人的家屬的公眾休息室。這時探病時間已經開放,因此當她推門進去時,諾大的休息室裏就隻有一個男人麵窗而立。
“嗨!沈小姐!”
當那個男人聞聲轉過頭來打招呼時,沈清不禁愣了愣。
“……怎麼是你?”她微微驚愕。
“你還記得我?”對方滿意地微笑。
沈清點頭,一邊問:“你是江雲逸先生?”
“沒錯。”江雲逸優雅地聳了聳肩,“沈小姐最近可有新作?”
沈清看著那張始終帶著微笑的年輕的臉,不得不感歎世界之小——近年在畫壇迅速崛起的風雲人物,竟會是一個月前想要買下她的畫的人。
“為什麼約在這裏?”坐下來正式進行工作溝通之前,沈清禁不住問。
難道所謂搞藝術的,都要有那麼一點特立獨行才好?那麼,不知道許傾玦當初的拒人千裏是不是也能算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