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許山嵐見拳風來過,雙手一扭一送,正好擒住叢展軼雙腕,雙肩腰部齊用力,大喝一聲,一個背摔,叢展軼飛過許山嵐頭頂,直摔在地。許山嵐趁勢前襲,膝頭正抵在叢展軼胸口,臂肘壓在大師兄喉頭。這要是真正對敵,敵人的胸骨喉骨必然同時碎裂,再無可救。
這一點小小變故,隻有師兄弟兩人知道,旁人根本看不出,隻見自己的教練把校長打翻在地。孩子們興奮得滿臉放光,鼓掌鼓得手都紅了。
叢展軼仰躺在墊子上,自下而上望著許山嵐。小師弟抿著唇,因為剛才的激烈運動而麵泛潮紅,眼裏閃著亮晶晶的光,臉上現出那種使壞的小伎倆得逞的得意笑容。
叢展軼忽然很想伸臂把許山嵐拉下來,狠狠吻上去。
80、明星歸來
許山嵐趴在窗台上,皺著眉頭張望著。已經不算早了,夕陽僅剩一點餘暉,戀戀不舍地在天邊抹下最後一抹霞光。院子裏的路燈都亮了起來,映出石子路上長長的身影。
謝永天近乎固執地給花圃裏的秋海棠澆水,一遍又一遍,地麵上的泥土被他整理了無數次,哪怕指甲蓋大小的泥塊都撚成粉末狀,細得不能再細。
許山嵐長長地歎口氣,回過頭來看坐在沙發上偷得浮生半日閑的叢展軼,一咬牙:“大師兄,要不然,要不然你就收他做徒弟?”
叢展軼把目光投在新一期的雜誌上,淡定地問:“第幾天了?”▂思▂兔▂網▂
“第三天了唄。”許山嵐翻個白眼。
“這你就受不了了?要當師父,得有耐性,再等等吧。”
“不是。”許山嵐歎口氣走過來,“我是怕他把那株海棠澆死了,那還是師叔種的呢。”
“那你就去說,讓他回學校晚訓去,別在這裏礙眼。”
許山嵐嘟著嘴:“我不去。”
“那你讓誰去?那不是你的隊員嗎?”
“你去。他聽你的,不聽我的。”
叢展軼抬起頭來,凝視了小師弟片刻,嗤地一笑:“你瞧你這樣,被隊員們看見,估計誰也不能再服你了。”
“是呀,我哪有大師兄有氣度。”許山嵐說得酸溜溜的。
“我是你的手下敗將,大家都瞧見了。”
許山嵐想一想,眉眼彎一彎:“別說,當時感覺真的好爽。哎,你哪天還到學校去檢查工作啊?”
叢展軼低頭看書,權當沒聽到。
許山嵐又向外張望一會,謝永天正抱著把大掃帚掃院子。他說:“這孩子也挺不容易,這麼誠心我就做不到。”
“是啊。”叢展軼鼻子裏哼一聲,“你得是讓我求你好好練武。”
許山嵐雙手抱胸斜睨著他,故意點著一隻腳尖,痞痞地問:“怎麼,你還不願意?”
叢展軼看著他笑,起身吻住許山嵐的嘴唇,好半晌低聲道:“求之不得。”
許山嵐麵上一熱,三分抱怨三分羞赧:“我發現你怎麼歲數越大越不正經?”
叢展軼正色道:“這才是正經事。”
“呸。”許山嵐按住沙發靠背,縱身躍出,跑向門外,“我還是瞧瞧我徒弟去吧。”
叢展軼微笑,放下雜誌。此時黃昏已至,燈光把院子裏的兩個身影拖得好長。許山嵐也不知和謝永天說了什麼,少年先是瞪大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緊接著開心地大笑起來。向許山嵐深深地鞠了個躬,眼中放出激動而又感動的光。
許山嵐拍拍少年的肩頭,摟著他的脖子,一邊往屋子裏走一邊低聲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