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映廬也跟著歎氣:“我覺得那位大管事看起來就很厲害的樣子,想來是不好接近的,哥哥,我們當真是一點門路也沒有?父親不是給了許多錢說可以用的麼,這樣子也不成?”
陳鬱川尚未答話,身旁一個正在上茶的侍兒問了一句:“兩位想找大管事?”
陳鬱川不動聲色地抬眉看了對方一眼,卻是個麵目再尋常不過的青年,當下點了點頭,露出為難的神色:“這位小哥你也看見了,我們本就是新來的,如何才能尋得門路……”
那侍從抬手將茶盞蓋好,“大管事近前的於先生是常往秦淮河邊去的。”
謝映廬與陳鬱川對視片刻,立刻驚喜地睜大了眼睛,隻是那侍從說完話便轉身去了另一邊,眨眼便瞧不見人影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謝映廬:“寒燈新茗月同煎;淺甌吹雪試新茶”這一句實在是太漂亮了!那位李管事字寫得也好!
陳鬱川:這一句出自文征明所寫對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謝映廬:(⊙_⊙)?
陳鬱川:我想說,這個不是那位李管事寫的,小九兒不必佩服他了。
李邈言:……吐豔。
江南織造坊布局參考江寧織造府。
☆、第 50 章
那侍兒說的秦淮河倒不是單指哪一條河,不過是這江南歌舞坊的統稱,隻因這江南一帶盛行將歌舞坊修在臨江而停的樓船當中,其中尤以越城秦淮河的歌舞坊船最出名也最漂亮,如此久了,修在樓船上的閣坊便都稱作“秦淮河”了。
宣州城河邊排了一條長龍一般首尾相連的高大樓船,淺檀色的船身上以金銀二色稍稍勾勒了些清麗的花枝,並不見京都一帶盛行的繁複綺麗,卻總能莫名在人心頭一抓,舷窗上還別出心裁地掛上了串成一線的花朵,屋內不必燃香,也自有幾分清淡幽香沁人心脾。
陳鬱川同幾個侍從往那最末一艘樓船走去,還未上船便在岸邊瞧見數個麵目熟悉的人——正是與他們一同前來的幾位年輕布商。
陳鬱川挑了挑眉,未曾多言。那幾人也瞧見了他,當下都是心照不宣地一笑,其中一個曾與陳鬱川喝過幾回酒的迎上前來,十分自來熟地伸手欲搭住陳鬱川的肩膀,朝他擠眉弄眼地打趣:“喲,沈賢弟今日怎麼沒帶著你弟弟?”
陳鬱川麵色微有不渝,微一側身順勢推開了那人的手,“阿卿還小。”
那人並不介意,笑著收回了手:“賢弟說的也是,沈小弟弟確實不該帶到這地頭來。”言罷又伸手一指身側的雕花門廊:“既然有緣,又是為著同一事所求而來,不如一起?”
“請。”
那位“於先生”在這船上似乎很是有名,門口迎客的侍兒聽一行人是來找“於先生”,當下掩口輕笑了一聲,一甩桃紅的袍袖:“諸位公子請隨我來。”
繞過了一樓載歌載舞的鶯鶯燕燕,侍兒在上二樓的樓梯口停下了腳步,朝候在樓道旁的青衫小廝甜甜喚了一聲:“哎,找於先生的來了。”
那是個約莫十二三的小少年,朝樓下看了一眼才應了一聲,也並未下樓來迎,略顯稚嫩的聲音聽不出多麼熱情:“諸位請上來就是。”
聽了這話卻有個二十來歲的青年蹙了蹙眉頭,言辭間難掩輕蔑:“一個伺候人的,瞧著倒是傲氣得很。”
他身邊站在的幾個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