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3 / 3)

陳鬱川聽自己父親說起老師的事情,多少還帶了些愕然:“略知一二。”∮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阿川,你若是認定了,我便希望你們能如他們一般。”陳淵說搖了搖頭,“沿海盛行契兄弟那一套,我是瞧不上的,既然打定主意了要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那還談什麼另娶他人?”

“……”陳鬱川一怔,低頭看著父親的動作,初時刻意維持的平淡神色如同碎瓷一般散裂開來:“父親……”

他像是一個真正的十六歲的少年,茫然而無措地看著自己的父親,這神情讓抬頭來看他的陳淵忍不住笑了:“你是不是想看我大發雷霆再打你一頓?”

“呃……不是。”陳鬱川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他雖然不想同父母起太強烈的爭執,卻也沒想過會這樣輕巧的得到父親的認同。

“我方才倒是真的想打你一頓。”陳淵慢悠悠地說著,彎下腰將地麵上一片片碎瓷拾起,忽地話鋒一轉,“阿川,我們陳氏一族,素來娶親不重門第出身,你可知道為何?”

陳鬱川知道家裏有這個規矩,卻不知是何來頭,當下也隻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不知道。”

陳淵將手中的碎片放到一旁的矮桌上,站直身子拍了拍手上灰塵:“世人每每說起陳家軍,便是‘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隻是,外人眼中這氣吞萬裏的氣勢皆是我陳氏以命相換才得。”

他淡淡看了陳鬱川一眼,又說道:“陳家重武,卻也重情,沙場征戰,誰也不敢說就能活著回來,與其束手束腳過上一生,還不如全隨心意……”

“說到底,要與你過一輩子的是映廬那孩子,隻是如今他也不過十三的年紀……且往後看著吧,若你日後還能這般篤定的與我說,你要同他過一輩子,我也就認了。”

陳淵說完這一長串的話後,慢慢地、極長地歎了一口氣,朝著陳鬱川揮了揮手:“出去吧,你母親那頭我且先幫你擔待著,日後還是要你自己去說……你好自為之。”

陳鬱川抬頭看著自己飛父親,不知怎的忽然心中一酸,他強壓下心中百般情緒,沉默地轉身走出了書房。

陳淵在身後看著他疾步走遠,微微搖著頭笑了:“連句話都不會說,悶成這個樣子,真是……”

作者有話要說:

☆、第 61 章

秋日晨起,院子裏的草葉上都結著薄薄一層白霜,晶瑩可愛像是糖粉。布偶畏寒,總是懶懶地趴在鋪得厚厚的窩裏不動彈,謝映廬瞧著天氣好的時候就把它抱到院子裏曬會兒太陽。陳鬱川過來找他時,常常瞧見這少年倚在藤椅上看書,膝頭臥著一隻白貓,模樣懶散至極。

那賬冊交與謝青檀後,謝映廬便沒有再多過問此事,隻聽說工部尚書被抄了家,搜出在府邸中收出貪汙銀兩千萬,舉朝震動——不過這同他真是半點關係也沒有了,他每日裏忙著江南那批布料,這料子都是放在他手下獨屬於自己的一家店鋪出售,且早就言明了旁人不會插手分毫,連謝青檀也是不會過問的,故而每一樁事都要他親自打理,自然不敢有絲毫馬虎,處處都是慎之又慎。

王妃心疼幼子,雖有心想幫他,謝映廬卻是半點不肯接受,末了也隻得在衣食上再多加照看些,生怕謝映廬那小身子骨受不住。

而陳鬱川亦是一刻不得空閑,羽林營中訓練本就苦重,那一日與父親攤牌之後,陳淵更是有意要試煉他一般,每隔一日都要過問兵法計策不說,更是時不時便要把他捉到陳家軍中去訓練一番,